江平乐本来对阵谢京墨就落了下风,现在又换上了刚才一直养精蓄锐的齐斐聿,就更吃力了。
可是就在一个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齐斐聿露了个破绽。
江平乐敏锐地抓住机会,闪身逃离了衙门。
齐斐聿懊恼地和谢京墨紧随其后。
徒留于大人在原地凌乱,怎么又飞走了啊!
想起还在里屋的方师爷,于大人一惊,赶紧进去查看她的情况。
“哎呦呦。”于大人扶起倒在地上的方师爷,又是掐又是揉,好歹把人弄醒了。
方师爷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神志不清地关心道:“人呢?抓到了吗?”
“跑了,霍公子和谢公子追出去了,衙门的衙役们赶不上他们。”
“她刚出现我就命人去找玄释师父和常公子了,希望能帮上忙。”
方师爷揉揉酸胀的脖颈,十分不满:“怎么每次都挑同一处敲啊。”
接到衙役传信的常心明和玄释都有些意外。
“快去帮忙。”听说那女子出现了,玄释立马动身,打算赶过去帮忙。
常心明立马施展轻功跟上,准备去帮忙。
行至一半,玄释大师却停住了脚步:“真正的墨池鞭还在客栈,莫不是声东击西?”
常心明也突然停住了脚步,是啊,万一是假消息呢。
霍兄和谢兄并没有发射信号啊。
玄释提议道:“我回客栈,常施主先去衙门帮忙。”
常心明也来不及多想,点头答应后,就往衙门冲去。
玄释耶不停歇,身影快速往客栈回去。
黑夜中,还有不少黑影蠢蠢欲动。
齐斐聿和谢京墨追着江平乐,转眼间三人已到了城郊。
不管怎么追,齐斐聿失踪落下对方一段距离。
谁知道对方竟然自己停下了。
齐斐聿一挑眉:“姑娘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江平乐看着他们冷冷道:“你们两个刻意露出破绽,不就是想一直跟着我到家吗?”
谢京墨拿刀的手微微一动,表演痕迹果然还是重了点。
齐斐聿浑然不觉得是自己演技问题,他刚才那个露出破绽后的懊悔多生动啊。
而且他们在后面追赶的时候,也小心地控制着距离呢。
“幸好刚才消耗了你不少体力,不然我俩还真赶不上你。”
齐斐聿想和她好好聊一聊,夸人的话不要钱似的出来。
“姑娘轻功是蝶舞吧,江湖都失传了的轻功,竟然在姑娘身上看到了。”
江平乐嫌弃地斜睨他一眼,同样是夸人,余希夸得就真诚很多,眼前这个男人夸得就很假。
齐斐聿看着她鄙夷的眼神,受伤地看向谢京墨:我好像被嫌弃了。
谢京墨坚定地回望回去:她没眼光。
江平乐不耐烦地一鞭子打断两人的对视。
烦死,这两人看着完全不管她,但只要自己一动,他们又会很快地配合围住她。
江平乐的每一鞭子都往齐斐聿的脸上招呼去。
这让齐斐聿很是郁闷,自己这张脸这么招人厌吗?
只是江平乐本身武功就不敌两人,齐斐聿和谢京墨配合得又很默契。
故而就算江平乐身形再快,也很快就有些力竭。
眼看她就要落入两人手中,江平乐本想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却不想齐斐聿身后,一道强劲的掌风拍向他的后背。
齐斐聿一个勉强转身,躲过了背后的袭击,丝毫不顾身后,紧盯着江平乐攻击。
谢京墨的刀就向齐斐聿身后袭去,却是扑了空。
谢京墨一时竟有些摸不清对方的踪影,他警惕地盯着四周。
忽然林中树影一晃,谢京墨又一刀劈过去竟然又劈空了。
身后齐斐聿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他很快回身,齐斐聿面前已经多了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武功颇高,齐斐聿一时有些仓促应付。
但那黑衣人也不恋战,趁齐斐聿躲闪之际,射出一道暗器,带着江平乐就跑了。
谢京墨眼疾手快,一把拉过齐斐聿就追了上去。
可惜后面这个黑衣人的轻功亦很高超,两人追到一处山脚下,便彻底失去了目标。
齐斐聿刚经过一场激战,又上演了一场紧张的追击,这会实在是累得不行了。
他就想一屁股坐地上歇一会,谢京墨一把捞住他的手臂,借力让他靠一会。
齐斐聿也不顾形象了,喘着粗气:“我刚刚,表现,的,够真实,了吧。”
那个黑衣人出来后,他们就意识到了,找到白衣女子老巢的机会又来了。
所以,谢京墨扑空两刀后,也没急着上前帮忙,就盯着对方的动作呢。
正因如此,两人才能追到这山脚处。
谢京墨撑着他,闭着眼睛就夸:“太真实了,现在这么喘想必也是表演的一部分吧。”
这夸得实在阴阳怪气,齐斐聿一边紧抓着谢京墨的手腕,一边厚脸皮地接话:“还是,青木,懂我啊。”
等齐斐聿内息调得差不多了,这才松了手,抬头看眼前高耸的山峰。
“好高的山啊。”齐斐聿感叹道。
谢京墨轻轻扯了扯刚刚被齐斐聿紧紧抓住的袖子,现在还残留些余温,应了一声:“要试着上去看看吗?”
“试试呗。”齐斐聿看着山顶,跃跃欲试。
一个时辰后,山脚下躺着两个疲累的身体。
两人沉默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才开始讨论起来。
“这山,怎么上不去?”齐斐聿有些沮丧。
此山颇为陡峭,若是直接用轻功莽上去,没有那么多落脚的地方。
而他们也试过在山林里走上去,可是每次走着走着,就莫名又回到了山脚。
两人都觉得颇为怪异,他们不是顺着一条路走的吗?怎么还能走回头路呢?
“或许山中有阵法?”谢京墨猜测道。
“阵法?”齐斐聿脑中闪过不少师父写的话本子:“这么邪乎?”
他其实不太相信这世界有那么玄幻的术法来着。
谢京墨点头补充道:“奇门遁甲之类的,田辛颜应该略懂些。”
“这临江府之事竟如此诡异,或许还真需要田姑娘帮忙了。”
齐斐聿挣扎着起身,坐了起来:“回去我就修书一封,邀她过来,也不知道行不行。”
齐斐聿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田辛颜当初好像就不太喜欢他。
谢京墨摇摇头:“她应该不会再下山了,不过可以问问她此事何解。”
“哦~”齐斐聿哀叹一声,又躺了下去把话题扯回刚才的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施展地轻功好像也是蝶舞,他会不会就是那个拍卖蝶舞和墨池鞭的骨雕师传人。”
“不太像。”齐斐聿自顾自回答道:“后面那个黑衣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子啊。”
“我也觉得是个男子,而且,他的有些路数,有些眼熟。”
齐斐聿连连附和:“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黑衣人,应该是江湖中有些名号的人。”
“又~多~了~个~未~知~的~谜~题~了。”齐斐聿拉长了声音,表达他的不满。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一条假的墨池鞭。
而真的墨池鞭,被放在客栈里,由在客栈留守的人照看。
“先回去吧,好歹墨池鞭没丢。”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丝毫没有动作,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等他们休息够,天都开始蒙蒙亮了,两人这才晃晃悠悠起身,准备回去。
山腰处,江平乐到了住处,黑衣人皱眉问道:“不是和你说过了,衙门是个陷阱,你怎么还去。”
江平乐语气冷淡:“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黑衣人无奈地叹口气,把墨池鞭给她:“最近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