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江平乐有点困惑,殷三叔死后,她没有其他亲人了。
山下的人她也只认识余希。
黑衣人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万事小心点,等事情解决了,有空也下山看看。”
说罢,他施展轻功,兀自离开了。
江平乐看着手里的两根墨池鞭,又看着远去的黑衣人背影,一头雾水。
她刚刚用鞭子应付两人时,就发现了,这不是余希的武器。
黑衣人送来的这一份,才是真正的墨池鞭。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江平乐还是把鞭子放在了余希的坟旁。
这件神兵,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齐斐聿两人没回府衙,直接回了客栈。
却见玄肆和常心明面色异常坐在那里。
而辛小磊和空妄则是昏睡不醒,就算两位师父把他们都挪了位置,也没让他们醒过来。
两人看着这个状况,脸色也变了变,难道是墨池鞭出意外了?
果然,常心明道来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天他先赶到衙门后,衙门已经没有了齐斐聿和谢京墨的身影了。
问过衙役后知道两人追着江平乐去了。
估摸着这两人的武功,常心明倒是不担心,他反而有些担心江平乐的安全。
故而也顺着衙役指的方向追了好一段,然而都没发现几人的踪迹。
等他回到客栈,却发现辛小磊和空妄陷入了昏迷,而玄肆大师,更是不见了踪影。
一旁放着墨池鞭的包袱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他一查看,果然,墨池鞭不见了。
他又着急,但又怕凶手去而复返,威胁两个孩子的安全。
两个孩子一时叫不醒,他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守着两个孩子,等着他们回来。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玄肆才气喘吁吁地赶了回来。
“没追上。”玄肆遗憾地摇摇头,表示他没把墨池鞭追回来。
他半路折回客栈时,正好碰上了一个黑衣人拿到墨池鞭。
黑衣人一见玄肆回来,也不正面相对,拔腿就跑。
玄肆反应极快,很快就跟了上去。
但那黑衣人的轻功简直炉火纯青,纵使玄肆极力追捕,最终还是没能追到,只得无功而返。
“你们也有一个黑衣人?”齐斐聿道,并且把自己那边的情况大致讲了讲。
谢京墨道:“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黑衣人,这情形,有点熟悉啊。”
齐斐聿显然也联想到了,在皇城时,那批人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冒了出来。
当时虽说齐幸和他师父蒲勇已经被抓到了,但他们口中的女子似乎早早地隐藏了行踪。
孙梁伦带人去抓时,只抓到几个小喽啰,并没有抓到她。
如果是他们可就难办了,齐斐聿捏捏鼻尖,他嫂子不会和前朝余孽有关吧。
“那黑衣人的轻功,大师可能效仿一二?”谢京墨思忖片刻,问玄肆。
玄肆点点头,学着那人的身形,大致模仿了几个招式。
齐斐聿和谢京墨一对眼神,又是蝶舞。
“蝶舞。”常心明也认出来了。
毕竟当初他亲眼看江平乐施展过这个轻功。
“可是小希来信中说,会这门轻功的,就只有江姑娘一人了啊。”常心明提出疑惑。
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多人会这门失传已久的轻功呢。
齐斐聿有些怀疑,但没有继续说话,转而去看了两个昏迷的小孩。
“中了点迷药,差不多一个时辰后该醒了。”常心明早就查看过了,给他解释了一下。
“确实是迷药。”齐斐聿查看过后,肯定道,目光看向桌上的两碗水。
水碗底确实有些白色粉末,看来药是下在这里了。
几人都熬了好几夜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急于一时。
大家决定先养足了精神,再商量后续的行动。
齐斐聿打了个哈欠,和谢京墨先行离开了。
常心明估摸着那两人有事要商量,自己现在也不困。
看玄肆神色疲倦,他便劝玄肆先行休息,他在这边照看两个孩子就好。
玄肆也实在熬不住了,也不扭捏,先去隔壁房间休息了。
玄肆刚走,辛小磊便睁开了眼睛,似乎是药效已经过了。
而空妄却还沉睡不醒,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你怀疑他们两个中的哪一个?”远离了客栈,谢京墨才开口问齐斐聿。
齐斐聿不回答,反问道:“你呢,你怀疑哪一个?”
墨池鞭的事,只有他们四人知道。
客栈的房间其他地方并没有被翻过的痕迹,只有包袱被翻过了。
很显然,对方一早就知道墨池鞭藏在哪里,目标明确。
而且,那俩小孩可不笨,若非自己人下手,哪有那么容易得手。
谢京墨摇摇头,分析道:“两个都有可能,《蝶舞》当时是被常心明拍下的,他最有可能紧急训练出一批会蝶舞的人。”
“但如果是常心明临时训练出来的人,玄肆追不上对方就很不可思议。”
不管传说中的蝶舞多厉害,练个一年半载就能把一个少林大师给甩下,着实让人惊异。
“有没有可能是两个人呢。”齐斐聿一时也不敢下结论,现在一切都还有可能。
眼下天已大白,齐斐聿没有回韩府,而是去了衙门,不管怎么样,昨天的事还得给于大人一个交代呢。
谢京墨则是回了韩府,给田欣颜写信,请教山上的机关问题。
到了府衙,于大人一早就开始办公了,齐斐聿没去打扰他,反而是去找了方师爷。
先是跟方师爷请过罪,毕竟昨天方师爷以自己为饵,他们却疏忽让人跑了。
方师爷摆摆手,表示无所谓,这个案子她见识到的,已是平生少见的情景了。
“今天来,也是想听听方师爷对此案有何见解。”齐斐聿问道。
方师爷有些警惕:“怎么不问于大人,偏来问我?”
破案的事,大人比较在行呢。
齐斐聿却道:“此案出现了不少女子,我等有时实在难揣测她们的心思。”
方师爷点点头,这个案子,她确实有些看法。
“其实我觉得,那个白衣女子应该是你哥哥的爱慕者。”
方师爷开口就是正确答案,不得不让齐斐聿敬佩。
“她所作所为,都绕不开你哥哥,不管是抢你哥哥的武器,还是抢你哥哥的尸体。”
“而那个设置骷髅击鼓的人,至少知道你哥哥的死因,或许她亲眼见过你哥哥的死。”
“她们应该都对你哥哥的死有些了解,都在给你哥哥找死因。”
“只是为了给我哥哥找凶手吗?”齐斐聿喃喃道。
“还有其他的原因吗?”方师爷开口问道,她们错过什么重要消息了?
齐斐聿心下豁然,或许还真是他们想复杂了,要是一切往简单了想呢。
他随意扫了一眼桌案上的书,意外看到一本《河洛精蕴》。
“方师爷也研究这些机关之术吗?”齐斐聿好奇问道。
方师爷谦虚一笑:“闲暇之时随意翻两下,算不上研究。”
“像这种机关之术,要破解起来当也十分复杂吧。”齐斐聿虚心请教。
方师爷却道:“我现在不过初入门,不过,不管什么机关,找到机关眼就算是破解了一半。”
“机关眼想必是十分隐蔽的,全然不了解的人要找出来想必也十分困难。”
“也不一定。”方师爷笑道:“有些时候,反倒是一知半解的拘泥于规则难解,全然不知的人反倒能无心插柳。”
“而且,不是还有一句话叫一力降十会吗?有些机关,不一定要按着设计者的规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