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交了兵权,但裴茂还是不放心。
一来曹昂领军之能,尚待商榷。二来便是那五千精兵。
“公子,李傕势大,不知公子那五千精兵,从何处调来?”
曹昂笑道:“尚书大人,这五千精兵乃是奇兵,到时候便知。”
裴茂并不放心,看向段煨,希望他能说上几句。
岂料段煨却道:“既然公子说有,那我等自然坚信不疑。”
裴茂是一脸震惊,这个邹氏是有多大力量,竟能让段煨言听计从。
曹昂道:“大家通力合作,定能平定李傕,替皇上狠狠出口恶气。”
送走客人后,邹元清侍奉曹昂沐浴。
“清儿,鸳鸯戏水吗?”
邹元清笑骂道:“我当真看错你了,登徒子。”
“这次多亏清儿,那段煨才肯交出兵权。”
邹元清道:“夫君第一次出征,清儿当倾力相助。我明日便写信回武威,让父亲拉起一支人马,配合夫君起事,消灭李傕。”
曹昂眼睛一亮,道:“清儿竟知我意。”
邹元清道:“都说夫妻同心,自然知道彼此心中所想。”
曹昂坏笑道:“那清儿知道我现在心中所想何事?”
“坏蛋!”
曹昂哈哈一笑,将她抱入木桶之中,来了个真正的鸳鸯戏水。
翌日,还在睡梦中的曹昂被外面争吵声吵醒,挣脱尚在熟睡的邹元清,前往前厅。
“子建,你尚年幼,留在家中好好读书吧。”
“二哥,父亲乃朝廷司空,征战四方,弟弟我岂甘为后。”
“子建,战场并非儿戏,只怕你见了血,会尿裤子。”曹丕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视,这让曹植十分不爽。
同为一母所生,二哥曹丕随军征讨张绣,三哥曹彰跟随大哥出使徐州,而自己整日就困在书房念书,有些不自在。
虽然他从小被人称其才学兼备,可父亲曹操是上马能战,下马能写,自己只会写诗,岂不是辱没父亲之名。
这次听闻大哥曹昂要出兵,决定前来效命,岂料碰到了二哥曹丕。
平日兄弟俩就喜欢争个高低,如今也为了随曹昂出征,在争论不休。
曹丕仗着自己年纪大,有过随军出征经历,在曹植面前得意洋洋,让曹植更是气急败坏。
“你才会尿裤子。”曹植气得满脸通红,道:“父亲曾说,二哥你文不如我,武不如三哥,何故在此胡吹大气。”
这一句彻底惹恼了曹丕,他自诩文武双全,可无奈偏偏有两个怪物一般的弟弟。
三弟从小勇武过人,四弟才学更是突出,反而让他失色不少。
他虽不敢与兄长相提并论,可至少要强过这两个弟弟才行。
所以他渴望军功,渴望权力,让两个弟弟臣服于自己。
“曹植,你手无缚鸡之力,上战场有何用?不如老老实实在家写诗,待我得胜归来,以一篇贺词祝之,岂不两全其美。”
“二哥你就是个押粮的,得胜时,弟弟当以牛马赋,祝贺兄长。”
两人越吵越凶,脸色也红得滴血,四目相对,开始动起手来。
“我不是押粮官,我要当大将军。”
“你就是,你就是,以后我当大将军,二哥你给我押粮。”
曹植年纪小,武功又没曹丕高,几个回合便被摁倒在地。
“快说,你以后是押粮官,我是大将军。”曹丕自恃武功高,出言威胁。
曹植拼死挣扎,不服道:“不说,不说。二哥才是押粮官。”
曹丕一听,狠狠说道:“好啊,看来我不动真格的,你是不会认输。”
说罢,右手将曹植的胳膊往后拧,曹植小小的脸蛋露出痛苦之色,惨叫起来。
“说不说,说不说!”曹丕不断威胁,但曹植据死不说。
就在此时,曹丕忽然被一股巨力拉开。
“二哥,快住手。”
他听出来人是谁,呵斥道:“三弟,你也敢阻止我。”
曹彰站得笔直,指了指曹丕身后,似乎在提示什么。
曹丕回头一看,只见大哥曹昂脸色阴沉地站在后面。
“兄长,你什么时候来的?”曹丕做贼心虚道。
曹植见兄长来了,哭着跑了过去。
曹丕大叫不妙,这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回自己倒霉了。心想这弟弟倒是会见机行事。
啪!
曹昂一巴掌打在曹植脸上。
曹植懵了,不明白自己为何被打。
曹彰也懵了,明明是弟弟被欺负,为什么会被打。
曹丕开始是懵了,但立刻心里暗喜,以为兄长看出弟弟的小心思,才出手教训。
曹昂缓缓走到曹丕跟前,扬手又是一巴掌。
曹丕同款懵了。
“给我站好!”
曹昂一声呵斥,三人并排站好。
“子文,你出来,不用你站。”
曹昂对着两个弟弟喝道:“兄弟相残,成何体统。”
曹植委屈地大哭起来。
曹昂质问道:“子建,你觉得委屈?粮草乃三军之本,不可不重要,怎能如此轻视?”
他转向曹丕,冷声道:“子桓,你恃强凌弱,欺负弟弟,如此气量,非君子所为。”
两人都十分惭愧,喉咙如哽铅块般难受。
曹昂道:“兄弟如手掌,五指各有长短,你们都熟读诗书,岂不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乎?”
“你们给我滚回去,给我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