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一听,料想一定是孙权大获全胜,急忙召其入内。
“快念,广陵战事如何?”
所有人都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陈登命人于援兵必经之处堆积柴草,纵横成行,布列整齐。”
“待孙权大军围困后,乘夜点燃,光照远近。孙权误以为救军已到,十分惊恐。”
“陈登见时机已到,亲率大军出击,一举击溃孙权……”
随着士兵声音越来越小,周瑜的脸,渐渐变得阴森。
孙权大败,是他始料不及的。
而且还败了两次。
广陵郡绝非孙策首要攻击的目标。
但它关乎着未来局势的发展,必须趁着曹操无暇顾及时,攻取广陵,以便随时可将兵锋,直指曹操大本营后方。
仲谋啊仲谋,枉你跟在伯符身边这么久。
治理内政,收服人心是一把好手。
可这统兵御敌的能力,怎么就不长进呢?
兵败广陵,周瑜也彻底失去了黄猗的信任和筹码。
意识到不对的他,立刻和吕蒙眼神交流。
我先走,你断后。
吕蒙猛地点头,旋即大喝一声,挥刀就朝着曹昂劈来。
曹昂一动不动,神态自若地喝酒。
典韦的短戟,替他挡下吕蒙的刀。
顷刻间,大殿内两拨人马厮杀乱成一团。
周瑜趁着慌乱之际,在吕蒙的护卫下逃走。
“公子,我去追!”
典韦在杀死最后一名反抗的士兵后,主动请缨,追击周瑜。
“算了,周瑜素有谋略,想必是早有准备。”
“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罢,曹昂缓缓起身,走向被逼到角落的黄猗身前。
“黄太守,打完了,可以出来了!”
黄猗发髻凌乱地从桌底钻了出来,跪在地上猛地磕头。
“公子饶命,我是受别人蛊惑的。是那个周瑜欺我瞒我,否则我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和朝廷为敌啊。”
曹昂蹲了下来,道:“乱世之中,苟全性命,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听到这话,黄猗立刻赔笑道:“公子,我愿献城,求公子留我一条狗命。”
如今的黄猗为了活命,哪里还有当初春风得意的模样。
“我本就没打算取你性命,说到底,我们还是连襟不是。”
“是是是……我夫人和公子之妻是姐妹,我们是亲戚,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黄猗拼命磕头,曹昂却突然阴沉着脸,冷冷说道:“但是,当你派人去拿潞儿时候,就知道没有回头路了。”
“我曹昂容得下贪生怕死之辈,但容不得打我女人主意的人。”
看到曹昂态度忽然转变,黄猗只能拼了命的磕头。
“恶来!”
“末将在!”
“孙誉席间谋反,被我识破后,双方于大殿激战。”
“虽诛杀叛逆,但太守黄猗不幸遇害,逆贼孙誉趁乱逃走。”
“现寿春由我曹昂暂领,传令三军,封锁四门,务必将逆贼孙誉等人抓获。”
“末将尊令!”
曹昂头也不回地说完话,任凭黄猗将头磕烂,也不动于衷。
“公子,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我一条狗命。”
曹昂突然驻足,冰冷说道:“想回头?太晚了。”
“回头太难!”
随着典韦的手起刀落,一声惨叫后,黄猗没了气息。
大殿外,没有人知道里面刚才发生了什么。
直到典韦将黄猗的死讯传开后,众人才明白了过来。
杀黄猗的,是孙誉。
难怪他刚才行色匆匆地离开,身上还有血渍。
原来是他杀了太守。
愤怒的寿春军立刻追赶,待追至河边,周瑜早就乘船离开。
陈芝等将醒来后,得知黄猗被孙誉所杀,心里跟明镜似的。
但转眼便交出兵权,奉曹昂为寿春之主。
这不交不行啊!
典韦短戟上暗红色的血迹和黄猗的人头就摆在正中央。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就这样,曹昂以雷霆手段,将寿春以及三万兵力收入囊中。
回到院子,只见士兵正在往外搬运尸体,用马车拉走。
这些都是刚才黄猗派来捉拿袁芸潞的士兵,均被一刀致命,走得很安详。
“主公!”
一名狼卫拱手道:“敌军共计一百余人,均被我们消灭。”
“潞儿呢,没有打扰她吧?”
“不敢叨扰主母休息。敌人还没有踏入院中,就被我们消灭干净。”
曹昂点点头,道:“嗯,辛苦了,找典韦将军领赏去吧!”
“多谢主公!”
打发完狼卫后,曹昂进入后院,就听到女子的泣声。
走近才看清,是袁芸潞两眼梨花带雨。
“被吓着了?还不去煮碗安神汤。”
侍女被曹昂遣走后,袁芸潞也稍微平复心绪。
“潞儿是被那些狗奴才吓到了?”
“曹昂,你混蛋!”袁芸潞突然大发无名火。
“我就说,你只带三百人前往寿春,身边的狼卫居然全都不见了。原来你早就派他们分批潜入寿春,作为内应。”
曹昂有些吃惊道:“潞儿你怎知道?”
“看了门外那些人的死法,除了你手下的狼卫,天底下还有谁能做得到。”
“潞儿果然聪明!”
面对曹昂的吹捧,袁芸潞不喜反怒,道:“你有计划就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你知道你离开后,我有多......”
看着袁芸潞欲言又止地低头,曹昂玩心大发,偏着头,眼睛看着佳人,追问道:“有多什么?”
袁芸潞俏脸绯红,给了曹昂一个白眼。
“这关乎我们的身家性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我在你身边布置了五十名狼卫,即便时候我有不测,他们也能保你安全出城。”
袁芸潞不争气的眼泪,在一阵酸楚后,又流了下来。
要知道曹昂的狼卫只有区区百人,这次进宫赴宴,危险重重,而他居然把半数狼卫留给自己,怎么能不感动。
“曹公子,答应我,下次,千万不要再瞒我了。惦记人的滋味,不好受!”
这一刻,袁芸潞是彻底爱上曹昂了。
曹昂顺势搂她入怀,道:“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瞒你了。”
“嗯!”
将头埋入曹昂怀里的袁芸潞,声若蚊蝇应了一声。
气氛已经烘托到位了,曹昂顺势抱起袁芸潞,往卧室里走。
“潞儿,先说好,不是我趁人之危......”
袁芸潞纤纤玉手搭在曹昂的嘴唇上,白了他一眼。
“还不是趁人之危?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何必急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古代女子下嫁,什么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凑一起,才算名正言顺。
对于出身世家的袁芸潞来说,这点尤为重要。
如今袁芸潞不在乎礼节,只在乎天长地久。
说白了,就是先上船,后补票。
“潞儿,先委屈你了,回到许都,我再给你补上。”
袁芸潞痴痴一笑,道:“我夫君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者不应被世俗所牵绊,我作为你妻子,又何必在乎礼节?”
“再说了,你何时守过规矩?你对关家小妹说的话,我还记得呢!”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酸味。
果然,女人嫉妒起来,你看一眼其他女子,都是错的。
“夫人说得对,我的规矩才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