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久没睡了?”
风轻摇是知道的。
从她沉入醉莲池那天算起,他从没睡过,顶多打坐休息闭目养神,是个狠人。但她说的睡又不是这个睡。
“忘了。”他就没记。
“也许你需要一张床,有床就想睡了。”风轻摇心存邪念故意引导。
“不睡觉要床做什么?”
“床不是非要睡觉才用,也可以做点别的事嘛。”风轻摇笑得轻浮,就像纨绔子弟在调戏良家『妇』女。
“不用床,也可以做别的事。”国师神『色』端正,不知他的心思。
风轻摇略略沉思,好像很有道理。
国师优雅的唇角似笑非笑,“你记不记得,你摘了我两片半冰莲叶。”
就在他忙于斩朝云国的七叶冰莲时,她在打他醉莲池的主意。
主次她倒是分得很清楚,凡事不亏自己。
先喂饱自己,再想他的事。
“哪里有两片半?是两片加一口。”风轻摇正『色』道:“看在我昨晚拼命的份上,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莫要再提。”
这事她都忘了,他倒先想起来了。
果然还是那个斤斤计较的大国师。
“可以。”
国师不追究。
毕竟她确实为他连命都不顾了。
他轻柔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是知道他事后必能救回她,还是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风轻摇转头向另一边。
无语凝噎。
她亏大了!
大殿外,玄圭想怎么能就过去呢?趁热打铁直接上啊!
风轻摇哪都上不了。
眼下只能动动胳膊舒展下腿,这还是因为她经历过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磨难,有着超越一般人的顽强意力,换成别人这时候就只能一动不动地躺上十天半个月。
这点伤痛风轻摇忍得住,不当一回事。
吃完华老送来的汤『药』和饭菜,入夜后她便安心地睡了。
现在的条件比在极恶之地舒服不知多少倍,有国师在,她几乎什么都不担心,不用挨饿不用忍痛,不用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自『舔』伤口。这样的日子安逸地令她有点莫名心慌。
风轻摇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似乎遗漏了什么。
很不舒服。
睡到半夜,风轻摇一脚豪迈地踹开被子。
国师睁开眼睛,莫名其妙地瞅她一眼。
风轻摇咕咚一下自行滚向地板,热情而亲切地趴在冰凉的地面。
醉莲池有寒气终年不散,醉莲池畔的大殿总是比其它地方冷一些,尚未入夏,大殿的地板自然很凉。
风轻摇一点不觉得冷。
不知何故,她全身仿佛被火焰炙烤,烫得难受热得恶心。地板沁凉,她很舒服,只是没过多久,身下的地板被她捂热了。
她醒过来,一眼看见国师。
她想都不想爬向国师,双臂自然而然地环住他的腰,把自己滚烫的脸贴着他清冷的脸。
舒服!
常年观莲,他的身上沾着醉莲池的清寒气息,冰冰凉凉。
舒服!
“发烧了?”
国师手覆上她的额头,然后脸颊、脖颈,再是她的手和胳膊。
她浑身都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