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安好笑,「你跟只土狗较什么劲儿?」
郑峰还在赌气,不分眼神给叶安安,看着院外道:「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叶安安不想瞒他,又不想告诉他,信她已妥帖藏好,她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把信给郑峰看。
她只是敷衍,「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下前因后果,嘱咐我好好生活。」
郑峰却不依不饶,「那你哭什么?」
叶安安便有些恼怒,「郑峰,你是不是管太多?」
郑峰气得站起身,一脚踹在躺椅椅脚上,「叶安安,你有事瞒我还要倒打一耙。」
叶安安好笑,「夫妻都有隐私,更何况我们又没领证,只是住在一起,我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告诉你吧?」
这些话说服不了郑峰,他说:「其他事情你瞒我,我无所谓,但是刘大海,你必须对着我坦坦白白。」
叶安安看他好似看怪物,「你脑子是不是秀逗?我跟刘大海还能有什么吗?他关在牢里,一个月后就要枪毙了,你怀疑谁也不用怀疑他。」
郑峰抓住把柄般嚷嚷,「你看你还说没事瞒我?刘大海还有一个月要枪毙了?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心疼你不捨得你还喜欢他对不对?」
叶安安气得跳脚,「郑峰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郑峰又狠狠踹一脚躺椅,可怜那只躺椅年数久了,两脚踹下去,不堪重负摇摇欲坠。
「欢欢」被响声吓得蹦起,夹着尾巴沿着墙角很快熘走。
叶安安叉腰做茶壶状,「郑峰你厉害,你牛叉,你这么生气这么不开心,不如我回叶金花那里住几天,换你在家好好冷静冷静。」
郑峰这才慌神,可之前架势摆足了,一时收不回来,只得眼睁睁看着叶安安回房间收拾了东西离去。
………………
这日郑峰出海,春天水暖,水物活跃,是个丰收的日子,可几个帮工能明显感受到郑峰的低气压,他黑沉着一张脸,一天下来,不过就几个字,「撒网」,「收网」,「收工」。
等在海滩上卸了货,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工人大着胆子问了句,「郑老闆今天怎么了?」
郑峰这几天确实郁闷,没人做饭没人聊天没人暖床,回家看见个空荡荡的房子,以前不觉得,住过人了就是不一样,想叶安安想得睡不着觉,一整夜捏着手机想她。
可又拉不下脸,总觉得自己没错,自己女人的老情人写信来,他问一声怎么了?至于回娘家吗?
叶安安回娘家的日子真难熬,郑峰便愈发觉得这毛病不能惯,以后吵架绝对不许回娘家,这一次他要让叶安安领了规矩,生气就生气,打他一顿出气都行,就是不能回娘家。
总算有个活人问他,他拿包烟出来分,自己含一根点上,烟雾中眯起眼。
「跟老婆吵架了,她回娘家去了。」
那老工人便笑,「这不好办?去接她一下,她就回来了。」
郑峰仰头,看着晚霞满天,傲娇得不得了,「不去!」
………………
叶安安在叶金花那儿住了几天,被她嫌弃得不得了,什么好容易找了个有活路的,怎么闹个别扭就回娘家了?
还扯着叶安安的耳朵教训她,「狼来了的故事听过没?」
叶安安一迭声地喊疼,「听过听过。」
叶金花恨铁不成钢,「听过还回来?回娘家这种事,是要男人犯下大错时才能用得手段,你今天拌句嘴回娘家,明天说错话回娘家,一来二去回多了,男人就不把你当回事了,第一回 他来接,二回三回他来接,接多接烦了,哪天不来了怎么办?你自己回去?但凡你主动回去一趟,你在家里的地位就没了,男人轻轻松松什么都不做就把主动权拿走了,你个傻鸟你懂不懂啊你?」
叶安安点头如捣蒜,没想到自己亲娘还有这点见识,自己到底年轻眼皮子浅,下回绝不能说走就走。
至此,叶安安把肠子悔青。
可是坐等右等,都不见郑峰来接,叶金花愈发看她不顺眼,明里暗里拿话刺她,叶安安觉得委屈,这日吃罢晚饭早早便上楼休息,捂在被窝里越想越委屈,抽抽噎噎掉了眼泪。
正哭得不能自己时,身边一个声音响起,「知道错了没?」
叶安安一跃而起,伸长了腿便要狠狠踹他,「谁让你来得?有多远滚多远。」
郑峰嬉皮笑脸赖在她身边,「我滚了你一会儿还得抱着被子哭。」
叶安安又气又羞,恨不得一口咬下他一口肉来泄气,「我才不是为了你哭?」
郑峰便色兮兮靠近她,作洗耳恭听状,「那是为了什么事哭?说给老公听听,老公替你出气。」
叶安安破涕为笑,「那行,那你揍自己一拳,给我解气。」
郑峰极为欠揍地又作恍然大悟状,「原来还是为了我哭。」
「叶安安,你就这么喜欢我?」
叶安安踹他,「傻逼才喜欢你。」
说完再去捂嘴,已然来不及,郑峰抱着她笑得肆无忌惮,「你说自己是什么来着?乖,再说一遍给老公听听。」
叶安安掐他手臂上的腱子肉,从手臂到胸口,一处不落下,掐得一道道指痕,泛着红印,还嫌不解恨,手往下伸,就要去掐郑峰的命根。
郑峰靠着床头,起初随叶安安乱掐,后来渐渐失控,他硬着头皮熬了会儿,终于败北,低沉着嗓子吼她,「掐坏了你要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