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叫个什么事?!”
陈青鱼有些冒火。
这些计生办的同志,往往都是受教育程度不高的年轻人。
说得难听的,在那些百姓眼里,跟当年的hong卫兵没什么区别。
这都千禧年了,还出现这种为了计划生育牵猪的破事,也不怪他生气。
“你们刘主任呢?景书记上去开会,你们怎么不去乡党委找蔡书记他们?”
“刘主任家不是牛山的,忙着回家种水稻去了。我去了乡党委,没找到人,那边办公室的人说景书记去县里了,也联系不上。咱乡上谁不知道,景书记不在,万事找陈主任您就行。听说您在这边,我就赶紧过来了。”
“操蛋东西都是!”
陈青鱼一咬牙,爆了句粗口。
这些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东西,一天天不知道忙什么。
从上次干部大会后,他就没见到蔡前进几次,看来,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与禾姐对着干了。
不是正面冲突,单纯就是摆烂!
你景青禾就算是书记兼乡长,又能奈我何?
“许经理,实在不好意思。”
他抱歉地看向许久安,沉着声音道:“乡里事多,实在走不开。等下次,下次我请你。”
“陈主任,你也不是笨人,我老许也多嘴一句,别怕得罪人,把事情都往自己头上压,哪里是个头?我先走,下次有机会再聚。”
许久安的一席话让陈青鱼顿住了。
确实,不破不立。
某些摆烂的货色一天不挪窝,自己就一天上不去。
况且,也严重耽误正经的工作!
看来,是时候找点由头跟这老狗碰一碰了。
“嗯,我明白。”
看桑塔纳卷起烟尘,驶离工地,陈青鱼瞪了一眼想去骑车的路大龙,发动了摩托。
“上来!等你那三八大杠晃到王庄村,人孩子都生出来了!”
不敢触陈青鱼的霉头,路大龙悻悻一笑,坐上了后座。
……
赶到王庄村时,陈青鱼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十几个村民围坐一团,吵闹声夹杂着土话的谩骂,显得十分刺耳。
下了摩托,他快步朝人堆走去。
却见计生办的两个办事员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与村民针尖相对。
其中一个看着稍微年轻的办事员,手里正牵着那头大肥猪。
“王建升,你他妈少在老子面前耍横!要不你就交钱,要不你就把你儿媳妇交出来!”
声音传入耳中,陈青鱼眉头深深锁起。
这哪还是组织的干部?
活脱脱一土匪!
“日死你的妈了,你狗日的不是王庄的?我打死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对,狼心狗肺的畜生,爹娘进城,就不认咱们这些叔伯了?!”
“把猪撒开,你凭啥牵人家猪?!”
眼看着事情就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陈青鱼大吼一声,“都给老子站到!”
对付这种情形,他有经验。
文绉绉的劝解,是不会起作用的,你必须把自己包装的“凶残”一些,才能镇得住场子。
路大龙也跟着尖声道:“都住手,陈主任来了!”
起初村民还有些不以为意,陈青鱼毕竟太年轻了。
可听到路大龙口中的陈主任,他们顿时面面相觑,安静了不少。
在牛山乡,陈青鱼如今可是实打实的颇有威名的!
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一个身材干瘦,精神灼灼的老者走了过来。
“陈主任,你说俺儿媳妇超生是不对,可也不能牵俺家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