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推门进了厢房,就见纪衍诺已经穿着中衣坐在桌前看公文。
“殿下。”
纪衍诺转头朝叶浮珣望去,就见她披着又浓又密的及腰长发,赤足走了进来。
她一双水雾般的眼眸似乎带着一丝迷蒙,精致的小脸上透着因为沐浴后变得更加粉润的色泽。
纪衍诺黑眸一深,起身大步过去便将叶浮珣拦腰抱了起来。
“殿下……”
叶浮珣本困乏的睡意被这么强悍一抱,登时散去了泰半。
下一刻,纪衍诺已将她放在了床上,半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赤足:“怎么不穿上鞋袜?”
她的脚落在了他的掌心,细嫩雪白,如玉一般。
小巧的脚趾泛着淡淡的粉色,特别可爱。
“臣妾只是一时忘了……”叶浮珣羞涩地缩了缩脚。
然而双足却被大掌紧紧覆住,仿佛像是把玩着上好的玉石,纪衍诺的指腹在她的玉足上缓缓婆娑。
叶浮珣不自觉地低低嗯了一声,脚趾微微蜷缩。
随后,纪衍诺从旁取来她的袜子,细心地替她穿上,不忘叮嘱:“脚心都凉了,这夜里到底寒气重些,不可大意。”
叶浮珣涨红着脸点了点头。
纪衍诺眸光微闪,压抑住心底燃起的火苗,伸手揉了揉她的发:“若是困了就先睡,爷还有些公文要看。”
言罢,他转身离去。
叶浮珣倏地用手捂住了脸,她刚才想歪了!
羞羞羞!
都怪纪大色狼,没事摸她的脚做什么!
她缓了缓心情,困意被这么一出给闹没了。
就又有些饿。
于是,她跳下床往桌边走去,在纪衍诺身边坐下:“殿下,您饿不饿?”
纪衍诺无奈地睃她一眼,把桌上的点心匣子往她面前推了推,顺手替她斟了杯温茶:“不可贪嘴,免得夜里积食。”
“嗯!”叶浮珣愉快地应了一声,一边捻起点心慢慢地啃,一边瞟着纪衍诺手里的公文。
“殿下,您看的是去范阳的路线图么?”叶浮珣发现纪衍诺看的居然是舆图,还用笔在上头标了线路,不由好奇地探头过去。
这一靠近,淡淡的馨香便充盈了纪衍诺的鼻息。
这女人身上的香气,总能让他的理智变得薄弱。
今夜犹甚。
事实上,自从离开京城,每回夜里看公文时,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总会让他分心。
以至于处理公文的效率直线下滑。
然而,偏生又不舍得让她离开身边。
只有在她熟睡后,纪衍诺才能全身心地集中处理未竟的事务。
今年以来,父皇在他身上加诸的差事越来越多。
即便一路赶往冀州,每日从京城送来待他处理的公文亦只多不少。
他倒是不畏惧,甚至乐在其中。
只这小女人,时时挑拨着他的耐力。
若然不是在这出行的路途中,好几次他真想真的将她欺负了去。
叶浮珣见纪衍诺不吭声,还以为他专心公文没听见她说的话,小脑袋又往他身边挨近了些,扬起明媚的水眸:“殿下,咱们接下来是直接去范阳?”
纪衍诺侧过脸,视线在那莹润洁白的面容上落了落,便看到叶浮珣嘴角上的点心屑。
下一刻,他便托住了她的后脑,轻轻地替她擦干净了嘴角:“阿珣这是在邀请爷。”
“什么?”叶浮珣略有些懵。
纪衍诺垂眸,扫过那纤细精致的锁骨和雪白细腻的肌肤,眸色更暗了三分。
这女人,是天生下来考验他的妖精。
软得过分,香得过分。
未加思索的,纪衍诺便锁住了她的唇……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似乎刚亮了没有多久,屋子里头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叶浮珣恍惚了片刻,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晚!她和纪衍诺那……那啥了没?
她猛地低头看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她又扯开衣角往里看,肚兜也好好的。
只是后来,她好像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到底,发生了,还是没有发生?
叶浮珣抓来一面手镜,对着晨光往身上照,果然看见了脖颈和锁骨附近有好几处红痕。
顿时脸上就又热了几分。
她将目光落在床上,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爬了起来,将被子翻到一旁,趴在床上来回找,来回找——
“阿珣在找什么?”
纪衍诺的声音忽然从床前传来,叶浮珣惊得弹了起来,砰地一声就撞到了架子床的床顶。
“啊!好疼!”
她捂着生疼的脑袋,眼泪汪汪地看向纪衍诺,“殿下,不带这样突然吓人的……”
纪衍诺心疼上前替她捂住了头顶,轻轻地揉了揉:“还疼吗?”
“疼!”
叶浮珣做贼心虚地指控。
暗暗庆幸纪衍诺没有再追究她在床上找什么。
“爷下次注意。”纪衍诺替她揉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点头说不疼了,才站起身道,“走,爷带你去晨练。”
晨练?
不多时,小雨捧着盥洗用具进了来,替叶浮珣梳洗更衣换上了男子装束。
叶浮珣走到院子里,依旧不解燕大色狼为何突然要带她晨练。
“还记得爷教你的七禽戏的第一式吗?”
纪衍诺沐浴在晨光中,眸光含暖地看她。
叶浮珣点头,记是记得,只是,可以先说说为什么突然要晨练吗?
站在院子里的徐公公,此时也是疑惑不解。
昨夜,殿下要了两回冷水,这昨晚殿下和叶侧妃究竟发生了什么?
另外,困惑的还有站在门外垫脚偷看的楚王。
太子弟弟不是说了今天一早就赶往范阳方向,尽早摸清这次受灾的蔓延情况,怎么他大早上过来了,却看见太子弟弟手把手教叶侧妃练功夫?
这是笑话他一个大老爷们没有媳妇在身边吗?
接下来两天,一行人继续往燕西腹心一带前行。
叶浮珣就觉得纪衍诺越来越奇怪了。
坐马车的时候,拉着她背七禽戏的心诀。
以往只背一式就担心她背得辛苦,现下短短不过两天时间,就让她把七禽戏七式的心诀全给背熟了。
不止如此,午膳后还取消了叶浮珣在马车里午歇的习惯,改成了两人共乘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