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役的上课时间快到了。杨枝茂体谅这两人不太方便活动,回去上课前,打包早饭、找医生签请假条,什么能想到的都照顾到位。在杨枝茂转身出去,给拿热水瓶接水去时,橘猫被杨枝茂从话里丢下来,被莫名抛弃了的猫从懵逼到了愤怒。于是,杨墨又被皮皮猫跳上床压了。
杨墨打了石膏,因为了骨骨折,整个人从脖子到髋关节,都被石膏紧紧包裹在里面。有了防护层的杨墨嬉笑颜开:“嘿嘿,我打了石膏,你压不痛。”
皮皮怒了:“喵喵喵!”
杨墨现在也不是孤军奋战了,他身边有了小路妄。这个只记吃的小废物,终于早上饿了,在寝室里醒来发现杨墨没回来才满校园的找饲主,在医疗部又黏上了杨墨,中气十足地在杨墨耳边,对上皮皮猫丝毫不败阵:“喵喵喵!”
杨墨听不懂两个小神仙在说什么,猫语那不是人鱼语那种能学了装逼的东西,就等俩神仙自己打架,反正身穿石膏铠甲,防御力大大加成,皮皮猫的攻击没在石膏上发挥丝毫作用。
皮皮猫压得没用,放弃了跳,换成了用踩|奶的。
杨墨这下觉得难受了,堂堂一个男人被猫咪踩|奶,他尊严何在?
杨墨威胁皮皮猫:“你再动手,我出去就告诉杨枝茂了?”
猫咪有灵性似的,看杨墨生气嘴都裂开了,看起来,就跟笑起来了一样,得意洋洋地终于将了杨墨的军。
喵喵喵的声音响彻医疗部,杨枝茂提着两个热水壶赶紧回来了。果然他的宠物猫开始捣乱了,从杨墨胸口上提起硕大的橘猪:“这么不乖呢,怎么能在他胸口上踩|奶,杨墨那是断了肋骨他是骨折病人啊。”
橘猫知道犯了错,在杨枝茂怀里撒娇撒泼地浪。大大的眼睛,圆圆的下巴,毛乎乎的脸庞,一副楚楚可怜无依无靠天真无邪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杨枝茂被乖惨了,他还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选择原谅啦。大橘无知不通人性的小错误。
杨枝茂转头就跟被猫欺负的杨墨说:“墨墨你也别气,猫咪在你身上踩是放松,喜欢你。”
杨墨无奈了,这恶猫撒个娇就能一切皆大欢喜,让杨墨对猫奴的善恶观产生了怀疑。
不久上课的铃声就从医疗部的窗户外面传来,杨墨不担心,那只猫跟着去上课的杨墨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凡是没有碰到杨枝茂的地方,皮皮猫就不会和他打上一架,杨墨这才松了口气:“那只恶猫被带走。”
基尔加躺在隔壁冰场,高冷地说了一句:“和植毛猪打架,你幼稚。”
杨墨也突然发现,自己和一直猫生什么气呢。平时食堂里杨墨就带着小路妄,和皮皮猫二对一,杨墨平时在食堂就是误伤,所以才和皮皮猫毛惯了。简直是,不忍直视。
.
羊舌等人坐立不安,进了教室一早就听到,基尔加和杨墨被人发现在审讯室的消息,两人在审讯室里被人打了一顿,现在都送进了医疗部。羊舌装作镇定,却频频看向教室门口,万一绑人的事情发现了元凶,那么羊舌他们被叫过去,该怎么解释。
察李安早上刚刚进教室,就被他的一群拥趸者团团围起来:“老大,基尔加他们被找到了?”
像羊舌这样的人自己心里清楚,他们不敢再回到外面危险的环境中,学校的环境在守卫军重重守护下,是最安全无恙的地方,然而,他们能被选进预备役已经十分侥幸,从开学的排名公布出来后,倒数的几个人惶惶不安,他们在优生丛生的预备役中只排得上末流,根本不显眼。
为了督促预备役自己竞争,学院里用综合实力的竞争排名来激励预备役。三年毕业后,作为预备役有突出的成绩和名次,就能争夺同届中的前列,从而升任有官职的职务或者进入后方总部,反之没有突出的成绩和名次,就会成为普通守卫,工作回派到前线,安全的日子也没有几天。
所以,在开学考试名次一出来后察李安找到了他们。察李安在开学的排名中占据第七,再往前就是陆平川、段之章这样天赋资指顶尖的人,羊舌他们将信将疑,却不可能得到排名更靠前的人的帮助,也就试着跟察李安干了。察李安看准了他们的心思,想要天赋,没有,但是想要名次还不简单么,前面的人只要掉下来,他们的名次自然就上去了,所以当察李安吩咐了事情,他们只要能稳住自己的名次就能什么都不问地照做。
然而察李安也确实给了他们相应的报偿,在实习中给了拉分的报偿,完成了任务目标、也得到了功绩值。
在察李安的成绩、实习、功绩值的许诺下,羊舌他们一步一步察李安暗算过很多人,察李安的名次也从开学的第七名,上升到了现在的第五名。像羊舌他们,都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并不是好事,但是尝到过甜头,就完全愿意丢弃底线,再也不能放开这样带来的好处了。
此前他们为了察李安做过的事情,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坏事带来的报应,他们一直期盼不会显灵,只要不被人发现,他们就还是靠着自己努力一步步爬上来的——确实是靠努力上来的,不过努力在了别的地方。
而察李安就是学院排行之外,另外一条所能给予他们报偿的通道途径。羊舌自己安慰自己,他们最多是组了个队,相互帮忙相互刷分而已,给别人赵成麻烦那也不可避免,毕竟这是竞争,总有人会被刷下去的。
察李安依旧谈笑风生,对自己昨晚上做过的事情,他似乎丝毫不惧怕被受害人指证出来的可能。
他们的话都说得隐晦,后半句都“那我们怎么办”没敢说出来,怕被人听出端倪。
察李安抬眼四顾,不着痕迹地打量完四周没发现被人注意,才埋头下来,在自己人的小圈子里轻声提醒他们:“只是这次发现了。以前的事情,没人知道。”
羊舌等人稍稍能安心一点了,他们不是这件事情的主谋,就算清查出来,羊舌也安慰自己,还有察李安能顶着。
“毕业后就没人查得清楚当年真相了,基良不是也藏八年,只要你们都藏好了谁认得出来?”
几人点点头,基良虽然在别人眼里并不是件好事,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做恶能,但是只要能藏的好不被人知道,那天底下哪里会有什么报应呢,羊舌紧张地手心出汗,但很快就想通了:“基良都过了八年,如果没有杨墨这个意外的话,不可能暴露出来……”
察李安看着羊舌自顾自说的话,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中透露出得意和轻视。
不需要他说话,这些人,自己就知道要去做什么了。
病房外。
过道上来来回回的都是医疗部的人,受伤的病人太多,受伤的理由太多任务、打架、私人恩怨,他们见过很多次。但是对基尔加这些医疗部还是充满了好奇,那个人是连环案传闻里那个杀人犯的儿子,他前些天罹患查不出病因的双腿瘫痪。
医疗部来来往往围观,有的人觉得他罪有应得,有的人,确实为这次基尔加被打断腿而可怜他。无论门上玻璃趴着多少人看,都跟看猴一样,基尔加被吊着腿,仍然睡在病床上盯天花板,一动没动。
杨墨不太习惯这么被人盯着,一口一口喝着温热的稀饭,感激杨枝茂的照顾的同时,也催促基尔加赶快吃饭,多吃点儿腿才会早点儿好。
基尔加还是不理人,哪怕是通病相连的人关心他,基尔加也眼中空无一物。
最后一口稀饭汤见底时,杨墨发现基尔加的稀饭确实也喝完了,他怎么没看到基尔加什么时候吃饭的呢?不过,只要基尔加肯吃饭,没有放弃生活,那就没问题了。
杨墨似乎听到病房里,有沉默的气息声——
“一条腿算什么,哪有命重要……”
一名试验区的科研人员,拿上昨天晚上没算出显着的拟合公式,打开电脑翻了所有数据。
又是新的一天要重新开始攻克。
昨天没找到的思路,今天还要继续找,他的工作太依赖计算机数据运算了。然而,他早上没有找到想要的材料,他需要一些数据,他要求了一个预备役储备生给他提前运算。科研人员转头就跟同事聊起来:“现在的预备役都这么懒散吗?那个叫基尔加的,我要的数据他没给我,我现在怀疑他根本一点都没有算。”
长期睡不饱吊着一条残命的科研同事说:“基尔加,那个预备役啊,他今天根本没来试验区打卡。”
“明明说了今早上交材料的,真是的……”想骂人的时候却发现,除了基尔加今天没来交材料,他一点黑料都照不出来骂的。他转身想开始做其他工作,嘴里骂道了两句,却在打开电脑时奇怪地跳出了一个自动朗读的对话框,这是一封署名为“基尔加”的求救信。
“诶,你来看看,这不是玩笑吧?”
守卫得到试验区的急报,带着枪和批准进了教学楼。
杨枝茂坐在教室里,门口有脚步声走进,他故意给毛肚示意。毛肚也看到,吹了个口哨。
杨枝茂再盯着他最怀疑的人,察李安,然而那个人坐在座位上,认真听治平教官讲课,没有半点分神。杨枝茂也想到察李安是装出来的,刻意的平静暂时能瞒过别人的眼睛,但是杨枝茂心里还是没放过,果然一堆羊舌等人在经过一列纵队守卫时,似乎有点紧张。
毛肚和杨枝茂,同时交换了一个明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