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也有些懵懂地抬头看她,显然没理解“颜值”是什么意思。
凡音忙一挥手,“我是说,这些人都不重要,对了,那个什么萌氏兄弟不是据说住在这附近么?嗯嗯,阿光,我们走!”
然后抬头,“还不给我回来带路。”
“……”劳资拒绝拒绝!
还有,人家姓蒙,不要随便给别人改姓啊喂!
凡音:微笑脸。
然后下一秒,某怂狗就乖乖下来了。
这次青光倒是没什么反应,想来,他已习惯了这只成精的狗。
两人一狗一骑绝尘,却十分幸运地没有将马压死,凡音表示很不可思议,难道是某狗终于要脸了开始偷偷减肥了么?
哦,不存在的。一定是本殿最近瘦了。
前边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立在马脖子上指点江山,哦不是,指路的某狗,“阿嚏!”
谁骂劳资!
难道是小殿下?不会是她看出来了吧……
某狗瞬间怂得卧了下去。
凡音没在意某个戏精土狗,悠哉地倚着儿子靠背,闭目养神。
嗯,这才是生活啊~
这才是马上的生活啊。
于是……无数个岁月以后。
被马颠到快散架的凡音一把将某狗甩翻地上,“你个死狗到底认不认得路啊摔!”
“嗷呜呜~”这兄弟住得相当偏僻啊。人家记不得路也很正常么,而且之前都是走天上的……啊不是,人家也好委屈的说。
某黑土丑的狗趴在地上眨巴眼,使劲卖萌。
凡音:……
冷漠脸。
忽然拉住青光掌控的缰绳,一转手,嗯,马蹄践踏了过去。
“嗤~”某匹一直被某重物压迫着的马,高兴地打了个响鼻。
尸体阿三:“……”
嗷嗷~劳资要咬死你!
凡音微笑:你说啥?
阿三:没没没,劳资的意思是,小殿下您再给人家一次机会嘛!
这次一定没问题的。嗯嗯。
凡音微笑:你这是立g?
某狗:……
嘤嘤嘤~不活了。
垂头丧气的某狗委委屈屈地跟在马后,然后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前方一间熟悉的院落。
阿三:这一定是幻觉。不,不……你是怎么找到的啊摔!
凡音微笑脸:因为你残留的味道啊。
阿三瞬间羞羞脸:难为你竟然留意到人家的体香。
凡音:小狗都会撒尿占地盘的啊。
阿三:……
这间院落占地面积并不算小,但,其实这些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当凡音和青光站在了门前的时候,迎面欢迎他们的就是——
蜘蛛先生,和他的网。
没人住么?荒废了多少年了?
不,因为里面的声音还是很有活力的——
“咕咕咕咕咕~”
“哥!大黄又飞走了!”
“啊!二黄,不要撞笼子啊!”
“噼里啪啦……”
“三黄,爪下留盆啊!你再掀翻咱们就都没吃的了!”
“哥快来帮忙啊……哥,哥!你怎么又上树了啊喂!”
凡音抬头,就见眼前的院落里竟然有一棵歪脖子树。然后……自然也就看到了那熟悉的猥琐蹲树的姿势。
以及,那熟悉的看戏的眼。
嗯,颜值即是王道。猥琐什么的不要太在意。
于是凡音扯出了一个自以为十分甜美的笑容,“嗨~”
下一秒,嗯,树上的人栽了下去。
“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快!别管我!快去关门!”
凡音:“……”
很好。你成功激起了本殿的微笑。
于是,当蒙二走到门边刚要关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某张熟悉的,微笑的脸……嗯。
“轰隆!”门被一把拽了下来。
蒙二一甩手把破木板丢下,风一样冲了回去……
“啊啊啊~鬼啊不是我杀的你别找我啊!哥!哥……救命……”
凡音保持着国际标准微笑,十分优雅地绕过了那轰然倒地的木门。扛着大刀,身后跟着青光和……不重要,闲庭信步般进了这破败非常的小院。
院中,眼睁睁看着她进来的蒙氏兄弟,用行动表达了他们无比激动的欢迎之情——
“哥!哥你怎么又……带我一起上树啊啊~~”
嗯,凡音停在了三步远,微笑地看着眼前一个蹲在树上抱着树枝,一个抱着树干瑟瑟发抖的蒙氏二兄弟,幽幽开了口:
“我此番回来~就是借个宿,讨口饭,烦请两位招待我们几日~”
回来?
蒙二瞬间打了个寒颤,忙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好好好……我这就收拾,您您您稍待。”
然后一溜烟窜回了屋里。
嗯,很好。于是凡音微笑着抬起头,“歪,你不下来么?”
“不要。”默默拿树枝挡住了身子。
凡音:“……”
好不容易有个颜值看得过去的……
这么猥琐真的好么!
……
极北之地的一处群山。
庐雪停了马,低头看着地图,皱了眉。
她已经在此处徘徊了两天,一直未能找到目标,而且看着自己做的标记,似乎一直都在原地转圈。
不过这样看来……已经到了啊。
只是因为并没有遇到那据说可毁人心智的毒气,所以她一时也没想到原来就是这里。
两个时辰后。
庐雪眼前的景象慢慢变化,显露出真正的模样。
脚下的路,直直延伸到远处山峰之巅,那巍峨诡谲的宫殿。
但也还没等她抬步,眼前便出现了一条身影——
男子,黑袍遮盖全身,只露出那张五官尽毁的骇人面容。手上把玩着一具骷髅头骨,嘴未动,便已有淫邪诡异的声音响起……
“桀桀桀……这就是那破了七绝血煞阵的小娃娃?”
“骷髅,悠着点,怕不是个硬角色呢,万一折了你的一身骨头~”
人未至,声先到。
随着渗入骨髓的魅惑糜音,绝美妖艳的女人一步步走来,宛若吐着蛇信子的毒蛇,步步血腥。
“桀桀,九色,你的激将法还是太嫩了,以为我不知这是殿主要的吗。”
叫九色的女人打量着庐雪,眼神染上狠厉:
“呵呵~能破七绝血煞阵,却是这般模样,说不定就是那些自诩正道的老东西们派来的奸细呢。你若把她制成骷髅,可是大功一件呢~”
骷髅的眼珠转向了眼前这干净得十分突兀的人,忽然发出了“桀桀”的笑声:
“那一定是除了你之外,我最为完美的作品了。”
即使看着这两人逼近,庐雪神色也未动丝毫,泰然抱琴而立。
而下一刻,一抹红衣忽现。
骷髅和九色没有回头,便已齐齐跪倒在地,脊骨冰寒。
“滚。”
仅一个字,地上的两人便如蒙大赦般瞬间消失无踪。
而他,目不斜视地向她走来,红衣如血,白发飘飞。
“为何来。”他说。冷淡无比。
庐雪微微仰头,看入他那双异色双眸……
蓦地轻笑:
“美人计,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