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女子矫揉造作,百媚丛生。她因不适身躯止不住要四周扭动,他不管不顾,只是将她狠狠抱紧:“岚儿,今儿你是怎么了,我在屋内候了你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你才到。这么久不见,你不想念我吗?”
夜蛊眼神含糊,表情疑惑,又在空中嗅着毒的气息,若隐若现的毒粉就散在她不远处处的空气堆里,可她却颇有顾虑,没有第一时间向前吸食。
“不敢吸食,可是怕什么?放心,这不是情毒,仍旧是你最爱的那枚毒丹。”夜蛊有了经验,所以这次十分警惕,仍旧不愿向前,只是浅浅又犹豫地嗅着。
见她踌躇不前,赵北音干脆拿出一枚新的毒丹,当着她的面碾碎。她亲眼瞧见确认无误后,美眸瞪大泛着点点兴奋光芒,赶紧将他的数指舔食。
温热软舌的触碰在赵北音心间荡起阵阵击流,他的双眼填满阴险的精光,满腹诡计无须衡量,他直接将她推向一旁石柱,低头靠向她一如往常令人迷乱的软玉温香。
绵密芬芳把屋内空气都淋得湿漉漉,一扇殿门也关不住里面的无尽光彩。
夜蛊若有所失地趴在他的肩头上,似乎舒缓了许久也不能平静。赵北音早有准备,一如往常般喂了她数枚新研制的奇毒送入她的口中。
用罢,她似乎不能满足,干渴的唇一直在寻觅般抿着又努着,赵北音兴味盎然,又用嘴递了五颗毒丹给她。终于她的身躯逐渐恢复些许金光,灼灼闪耀似月夜星尘。
他将一物塞入她怀中:“一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只要你不露声色,灿王是定不会察觉。这次也要乖,知道吗?回去以后立马把这封信交给灿王。待我大获全胜,便是你我再会互诉衷肠之时。”
本来,赵北音并不想这么快给灿王承诺。只是当初他为了能够取得柳文疆信任,从而得到进入紫矿山的资格,他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下服下一枚药种,与其他人一同在紫矿山中定下生死契约:不管生死,皆不可对外泄露自紫矿山中半点实情,否则体内的毒种将生根发芽,魔人将变为魔树,从此生死受束,如花木般苟活。
赵北音查不出这种毒种的来历,也没有法子将它从自己的身体中弄出来,逼得他只能对紫矿山的事守口如瓶。就因为这件事,惹得灿厉阎非常不满,赵北音隐约感觉到,倘若这次手头上的差事没做好,未等毒种发芽,他便会被灿厉阎亲手给灭了,甚至是将尚在灿城里等着他归来的家人也一同满门灭了。
灿厉阎是什么人?重任给你,自然畏惧也一并大方送你,他才不是一个绝对信任谁的王。灿厉阎才不会相信任何人。
也罢,反正现在赵北音手上已经有了足够的筹码,相信不用很久,他便能扬眉吐气荣归故里,顺道再争一争灿城中那药王之位,再好好钻研练毒的功法,更上一层楼。
离开他的怀抱,夜蛊发软的身躯跌跌撞撞寻觅回去的路,偶有不分东西地左顾右盼,却又带着迷惑的目光瞅了他数眼,然后才终于找到方向,顺着原路离开。
“来,喝!这杯,是我沈玉恒敬你的!赵北音,你是能人,留在我们翼城着实可惜了!”
七分醉意三分得意的沈玉恒笑看赵北音,强行要赵北音与自己碰杯,随即不顾赵北音是否有一同饮尽,他自顾自畅快痛饮。
现在已到精纯金砂打捞的季节,经过沈玉恒一月以来的悉心照料及看管,今年的精纯金砂似乎有所增长,虽不一定会超过往年数量,可在早有亏损的情况下仍能达到上缴目标的数量,实属不易。沈玉恒自傲非凡,这才忍不住喜悦拉着赵北音共进晚膳,顺道小酌几杯。
“沈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如今鎏炫河的精纯金砂能够剧增,再把亏损填平,实在是了不起的本事。北音不过是从旁协助,根本就没出什么力,一切都是沈公子的功劳。”
沈玉恒眼神本就高傲无比,却在此时一转正经面容环视四周,让赵北音切莫多有夸赞。本来赵北音只以为他谦虚,后来多有几杯下肚,才见沈玉恒说出实情。
原来沈玉恒自小能文能武,然而因为母亲是不得宠的小妻,又因受主妻嫉妒毁了容颜,沈严棋身旁又有数不尽的枕边风,最终他母亲受辱也不得拨乱反正,只能忍气吞声地过着孤独又漫长的日子,连同他自己也一并不受沈严棋重视,被百般压制的他也只敢韬光蓄锐,不敢多有居功。
赵北音对他的怀才不遇叹息不已。
沈玉恒不愿意接受赵北音同情的眼光,为自己再倒一杯,爽快仰头饮尽,杯中香醇浓烈,他大叹不止,很快又一改愁容,生硬地将话题转移:“只要接下来的时间里,鎏炫河的打捞工作能安然进行,再一如往常送往魔都,那就算我尽职,总是没有辜负魔尊对我的期许。”
赵北音嚼着软嫩的肉糜,似乎听到些有意思的东西,咽下美味后,他也浅尝一口杯中物:“看来,魔尊大人对沈公子很器重啊!”
沈玉恒独自隐隐发笑,秀目与眉不自觉的高扬,看赵北音一脸崇拜地把目光投向过来,他伸出手一把搂向赵北音的肩膀,意气风发一吐为快:“你有所不知,玉恒心愿,就是能到至高无上的权贵之地,与其他谋臣互争雄长,一展鸿鹄之志!翼城这里,装不下我的大志!”
话毕,煞有其事地抱拳敲向了自己的心脏所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意图以此明志。
赵北音一愣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而后为沈玉恒再倒一杯:“果然,沈公子就跟我所想的那样,并非池中之物。既然如今你坦然相告,那我也不妨向你表明我的身份。其实……”
赵北音劝他干杯后,贴近他的耳朵眯着眼地说,“我赵北音,是魔尊的人。我受魔尊密令,呆在文疆尊亲身边,就是为了确保翼城无恙。上次有关文疆尊亲的大逆不道的行为,其实是我故意泄露给你父亲知道的。我明面上是文疆尊亲的人不好出马,这才私下偷偷转告,希望你们能从旁协助。”
“如今,得知沈公子与我实乃同一战线,那我对你就不必好隐瞒的了。只是,我们身份特殊,还是不要四处宣扬,谨慎为妙。若想成就大业,必先蛰伏暗处,诸多掌控,方能为魔尊效力,一展抱负啊!”
沈玉恒喜形于色,顿时握紧赵北音的手,激动地说:“怪不得上次父亲能顺利入宫面见魔尊,原来是得了你的暗中相助,沈玉恒在此谢过了!如此一来,日后我们二人便可私相授受,凡事共同商议,我相信必定能做出一番令魔尊刮目相看的成绩来!你放心,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秘密。日后,私下我便称你为大哥了!”
“嗯,恒弟!我赵北音便恬不知耻地认你为弟了,日后共谋,迎接我们兄弟二人的便是那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赵北音激动高举手中香醇,与沈玉恒兴致阑珊地碰杯一夜,直至二人深醉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