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围着不知道多少看热闹的百姓,顾阮轻飘飘一句话下来,来日他在京城里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墨明渊素来最爱惜羽毛,怎么可能能忍得了自己的风评被害?
他正急得上火,墨久久却在人堆里狠狠将眉皱了皱。
怎么回事?
墨南烛怎么还没回来?
不应该啊。
按理说他这会儿本该已经因着高家人特派的杀手的刺杀身受重伤,寸步难行地昏倒在自家的后院门口才对。
可她在后门守了半天,别说人影了,连狗都没见着一条,可把她给气得不行也急得不行。
她正心急如焚地在后头等着,结果一抬头就看到那好几天没消息了的苟护卫,不知怎么地竟然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尽头。
他抱着一壶酒望着她势在必得的一笑。
墨久久浑身的汗毛倒竖,连秦晏也顾不得等了,连忙白着一张小脸就跑回了院子里。
迎头就见到阮晚咄咄逼人地找她爹要人。
墨久久心下冷笑一声。
这人她当然可以要,要回去的人是死是活却难说。
墨南烛这人命格着实奇怪得很,命中坎坷波折,总能遇上比旁人更加惊险艰难无数倍的事。
可偏偏又总能让他化险为夷,最终安然无恙地熬过去。
墨久久上辈子就见识够了这人绝处逢生的本事,这会儿却只想冷笑。
饶是他墨南烛同猫一般有九条命又如何?
他这会儿身受重伤却毫无药石可医,她虽等不到人,却特意将本该路过后门而恰好救下他的老中医提前安排在了自己房里。
以身体不适只有拖着他不让走,只能在她房里等她回去。
自然也就不可能再跑去后门救什么劳子的人。
墨久久越想越是觉得合理,顿时忍不住勾唇冷笑起来。
她陡然将衣袖一甩,盈盈款款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朝着阮晚一拜,低头,“久久见过阮将军。”
阮晚本就比她高上一截儿,此时往马上一坐,看向女配时便更是一个垂首的嘲讽俯角。
“错了,你还叫我什么阮将军?”
她冷淡地将唇一勾,凉声,“你该叫我长嫂才对。”
毕竟墨南烛可是她实打实的嫡长兄,她不改口怎么行?
墨久久脸色一黑,那两个字却堵在喉咙眼里怎么也吐不出来,让她脸色忽青忽白地憋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她恨恨地望着那一张再张扬熟悉不过的一张脸,简直要咬碎一口银牙。
……可去她的嫂子!
她才不认!
墨久久抬眼一下对上阮晚似笑非笑的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没忍住,冷笑,“阮将军来此处寻人未免太过强人所难,我和爹尚且都不知兄长的去处,你不如派人去城郊找找,指不准还能找到他的踪迹?”
话里话外便是暗示着阮晚是因着对这一门亲事不满而私自逃婚了,祸水东引,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这话掷地有声,顿时听得外头来看热闹的一群百姓议论纷纷。
阮晚表情一沉,冷冷望她一眼,陡然将唇一勾,冷笑,“墨小姐看着倒是半点儿不担心兄长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