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波很快攀了上来,嘴角依然带着欠揍的笑:“兄弟,你满身才能,为什么要屈居于一个小学堂教书呢?”
夜溟快速前进的脚步慢了下来,而后停下来看着他,笃定道:“你跟踪我,调查我。”
张东波一愣,不知道夜溟为何突然怒气这么重,他继续嬉皮笑脸道:“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说你黄埔出身,为什么如此想不开。”
“所以你方才问我去哪了,其实是在试探我。”夜溟语气冷冷的,完全不听他的解释,“张东波,你着急了,你现在让我怀疑,你到底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张东波闪过一丝的不自然,夜溟没有错过,他哼了一声,甩开他,径直往前走。
正好遇见昨日从村里送他出来的农户,东西卖完,他正好要回家,便招手与他同行。
张东波见他像逃也似的跑了,不由得轻笑一声,低喃:“不会是把我当成他父亲那边的人了吧……”
夜溟很快又藏身在小地方教书,他怀有至高学术,成天与小孩打交道,孩子心里却只有父母田里的庄稼,积累了许久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无处可发。
他本想,孩子是至纯白纸,从小教导,总会有所改变,从青年开始教就显得有些晚了,青年人已经有了自主意识,灌输思想起来,极为困难。
可他忽略了,自己寿命浅短,能力范围的问题。
如今来说,他统共就只教了这么一个村子里的孩子,还有其他地方千千万万的孩子等着改变。
忽然觉得内心有巨大的疲累,寥寥困境,竟不知如何打破。
他带过来的书籍都太过高深,今日不用上学,夜溟便启程去市区准备找一些简单的教材,他进了一处书店,对面是邮局,人来人往,很多人。
他买了几本书,进了对面邮局旁边的巷子,准备从那里抄一条近路。
突然,头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抬手挡了挡,一个人影从窗户抛了半边身子出来,那人似乎也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快速跳了下来,落在夜溟脚边。
一块黑色的布巾蒙住了她的下半部脸,之所以看出她是女性是绑在后面隐隐露出的长发,眼神的熟悉感让他一阵惊愕。
紧接着嘴巴被按住,面前的女人将他带进了旁边的小屋,低声在他耳边说:“闭嘴。”
夜溟:“……”
他还没有说话。
然后他听见外面邮局里传来一阵密集的吵闹声,似乎有官兵从里面找了出来。
急匆匆的脚步在外面的小巷里奔走,势必要找到这个从窗口逃离的人。
等外面的动静小了,旁边的女人扯下了面巾,眯着眼睛看了夜溟一眼。
陆子衿似乎有些好奇夜溟怎么会在这,她眼眸动了动,似乎很快下了决定。
她竖起一根食指挡在唇边,示意别出声。
然后转身,进了这间屋子。
以他的立场,遇见这样行事诡秘的女人,早应该有所行动。
他鬼使神差般的跟了上去,然后看见陆子衿掀开了房间的地板,缩进去半个身子,然后抬眼看他:“走不走?”
语气平淡得像是问吃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