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橙眨眨眼,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该隐,“你好像并没有变聪明。”
该隐冷笑一声,“又想忽悠我了?我不可能在同一个坎子上跌倒两次。”他信誓旦旦,绝不会再被这小丫头片子忽悠了去。
路西法看似不管戚橙了,却在戚橙住的这间屋子里放了许多小纸鹤。是他为了防止该隐再次图谋不轨才安放在这里的。
一旦有黑暗势力进入这间房间,小纸鹤便会做出反应。路西法那边也会有所察觉。
就在该隐话落的那一瞬,路西法凭空出现。
路西法穿着身黑色长大衣,手里还捏着小白瓶的瓶颈。他指尖修长,如玉石一般白皙。
“该隐。”他喊了一声,好像从远古传来的响声,带着些神圣、又藏了些威压。
该隐吊儿郎当的,薄唇勾起邪笑,“好久不见。”
但路西法对上该隐,等于吊打。只要该隐不出阴招,他在路西法手里就绝无还手之力。
没有戚橙想象中的大打出手,只有路西法单方面的实力碾压。
该隐在被打垮下去的前一秒,诅咒了一句,“今晚你身上的血蛊,一定会躁动起来!我以该隐的名字发誓!”
“安全了。”路西法将该隐收入那只小瓶子里,慢悠悠盖上了瓶塞。
“谢谢莱恩先生。”戚橙也跟他一样客气疏离。
她不知道该隐的诅咒会不会成真。
不管会不会成真,总之,她不想让路西法身上的血蛊躁动起来。
她抬起杏眸,对着路西法温吞地说了句,“你先别走。”
说完,迈着小碎步跑去抽屉里取出了小刀,又将桌上的小瓷瓶拿去洗干净了。
一言不发地就将手指割破了。
血珠子顺着指尖往瓷瓶里流。
路西法喉口微微动了一下,凤眸暗沉,血液里在叫嚣,喝下她的血,将她揉入骨血。
极度克制过后的一时松懈会带来什么?
如路西法那样,血液躁动不安,强大的欲望席卷而来。
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他没能再忍耐住,也没能再当一个克制守礼、没有偏爱的半神。
戚橙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变化,自顾自地将小刀擦干净了收回抽屉里,然后端着小瓷瓶小跑到路西法身前,“给你。”
她抬起眸子的那一瞬才察觉到路西法的不对劲——
他眉眼间的温柔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缱绻,好似卷起无数春花那样。绯红薄唇勾起的那一丝笑,比处在黑暗中的该隐还要来得邪肆。
“你怎么了?”戚橙有些困惑,但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她还是往后退了几步。
退到第三步时……
路西法只跨了一步,就环住了小姑娘的腰身,“不要再退,再退后,你会摔倒。”
搂住少女的这一刻,有一种很莫名的情绪传来,就好像一个空空如也的瓶子忽然被蜂蜜填满了。
一定是血蛊在体内作祟,他这样想着。
他从少女手中接过了小瓷瓶,转而将她抱起来,薄唇轻轻扯开愉悦的弧度,“乖女孩儿,你的味道,很甜。”
“我想,再试试……”
青年的声线里,只剩下悉数的缱绻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