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点胆子,这是兔子肉,雷哥赏你的”
娇娇仔细一瞅,可不是兔子肉么,两条小短腿还在上面长着呢,这才笑眯眯的接了,嘴甜的谢过雷哥,心满意足的离开,至于那个被他们抓到的倒霉蛋,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了。
二旺与娇娇分开之后,提着手里的粮食,边走边想:去哪里寻个女人,换回去当媳妇呢?一定得找个漂亮温柔听话的,还得身子干净冰清玉洁……
正想得入神,忽然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三个男人,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捉他。
二旺不明所以,自然奋力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以一敌三,很快就被他们压在雪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二旺又急又怒
“老实点”其中一人踹了二旺的屁股一脚,提起在挣扎过程中被丢在地上的提包,对另两个人说:“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不认识你们”
“我们认识你就行了,听说你出手很大方啊”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说
“不不不,你们是不是爪错人了?我没钱”二旺急慌慌的辩解
“没抓错”,另一人掂了掂手中的提包不怀好意的笑:“这里面不少粮食吧”
原来他们是抢粮食的,“粮食给你们就是了,快把我放开?”二旺嚷道
听了这话三人均是哈哈大笑:“米饭还得配肉菜才好吃,看你大吼大叫的挺有力气啊,肉应该挺筋道的吧”
这话在二旺脑子里转了一圈,他彻底惊呆了,城里真的有人吃人肉?宋文武那小子没有说谎?难道他们抓我是想吃了我?
越想越是毛骨悚然,更加拼了命的挣扎,大喊大叫。可是叫了半天,竟没有一个人出现!
这城里还在挣扎求生的人,对这伙吃人的小团伙多少有点耳闻,即使有人看见或听见他的呼救,恐怕也不会有人伸出援手的,末世之中,不要多管闲事可以说是普通人的第一生存法则。
可能三人嫌他的叫声太吵人,一棍敲在拼了命喊叫的人劲后,世界清净了……
三人拖着被打晕过去的二旺,一路往回走,雪地上留下长长的两道脚尖划过的痕迹。
小峪村,二旺他爹伊老头早晨起来没见到儿子,以为他又跑去哪家鬼混去了,到了饭点自然会回来,也就没在意。
这个儿子一直这样不务正业,见天的和一群狐朋狗友凑一块打牌喝酒。
伊老头妻子早逝,二旺自小就没了妈,伊老头是又当爹、又当妈,而且怜惜孩子从小没妈,更格外惯着些,基本事事都顺着,不怎么管教。
可等他想管的时候,二旺早已翅膀硬了,管不了。以至于三十好几的人了,至今娶不上媳妇,盖因十里八村没有人不清楚伊二旺的品行,没有哪个姑娘肯嫁他。
吃过了早饭,伊老头就扛着农具下地去了,大棚里玉米面已经长得老高,密密麻麻的,该间苗了。
一直整到下午四点,看看时间,该回家做饭了,冬日里白天短,农村一般都吃两顿饭,也省粮食。
伊老头想着这个时间,二旺怎么也该回来了,不想到家发现门还是锁着的。一直到弄熟了晚饭,天都快黑了,还是不见儿子的踪影。
伊老头心下有些着急了,以往不管干什么,二旺都会在晚饭前回来的,否则他去哪里吃饭呢?
自己这儿子最受不住苦,禁不得饿,要不也不会次次出去打工都被人赶回来。
今天这么反常,定是出了什么事。
伊老头刚做好的饭也顾不上吃了,去二旺平时经常去的几家挨个问了一圈,都说没见着人,最后还是栓子支支吾吾的同他说了
“二旺不知从哪里听说城里的女人现在便宜的很,一直说想去一趟”栓子说“还找我来着,我爸说城里现在乱着,没让我去”
伊老头一听这话是真的急了:“哎呀!明知道城里乱,你怎么也不劝着他点”
“叔,二旺的脾气您也知道,我想劝,他也得听啊”栓子辩解“再说您这个亲爹说他都不听,更何况是别人呢”,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
伊老头顾不得和他吵嘴,急火火的回去了,他担心的不成,可眼下天儿已经黑透了,就是想去城里找人,也得明天啊。
村里断电有日子了,电话早就用不了,现在人也联系不到,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伊老头自己在堂屋地来回来去的转悠:
一边想着他带了那么多粮食,到城里会不会被人抢了?他要是倔脾气上来,跟人打一架,一个人势单力薄,肯定是打不过的,说不定会受伤。
外面冰天雪地的,晚上更是能冻死个人,要是二旺受伤了回不来,倒在雪地里,还不得冻死……
他越想越焦心,越想越觉得会出事,终于等不了了,快步往村长家走去。
“老村长,老村长,快救命哟”
村长听见这焦急的叫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忙走出来,一见是伊老头,这大冬天的,竟急的满头是汉。
“老伊头,什么事这么急?”村长一边问,一边把人让进屋子“快进来,别让冷风扑了”
伊老头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不待老村长发问,就把二旺只身去城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了,老村长听后也是担心:“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胆,一个人就敢往城里跑”
“老村长,您说这可怎么办,您快帮我想想办法”
“你先别着急,这么大年纪了,急出个好歹”老村长尽力安抚
“我能不急吗,咱家三代单传,就指着二旺把老伊家的血脉传下去了”,伊老头是真着急
“他那么大的人了,应该不会出出啥事”村长道
“可现在城里那么乱,看看老宋家的孙子从城里回来都成了啥样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二旺受伤倒在雪地里的画面”
“也不一定就出事,你先别自己吓自己”
“能不能想想办法啊,老村长,能不能想想办法”伊老头的声音颤抖,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那股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