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喜欢我的刺绣?”祝绣娘发现了成胥不悦。
“这件刺绣很普通,哪里值得我喜欢!”成胥说的不是假话,他也不是故意找茬,他曾经听喜欢祝绣娘的刺绣。
不然也不会花了大价格给映荷买一件衣裙。
在见到云霞流仙裙之前,成胥分不清楚绣品的好坏,只以为祝绣娘的绣品已经登峰造极,是好看的范畴。
直到他在花魁大选之夜,亲眼看见惜婷花娘穿着流仙裙,聘聘婷婷走上高台,裙子的色彩变化自然,仿若真的天边彩云。
而祝绣娘给母亲绣制的锦绣山河图,像是画作化为绣品,而不是真实的锦绣山河入画,两者差距很大。
说白了前者就像是平面照片,后者是三维立体图,相差了一个维度。
成胥见过更好的绣品,自然对祝绣娘的不感兴趣,觉得母亲花这么多钱买了一副次品很不值得。
“母亲,这种东西,你若是自己收藏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是送给皇上的,我劝你赶紧换过一样吧,皇上跟我一起见到的云霞流仙裙。”成胥好心提点,“我尚且看不上的东西,皇上就更看不上了!”
这也是云以歌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花魁大选当晚,让惜婷一定要穿上云霞流仙裙的原因,这特殊的光线下,舞台效应,再加上惜婷化妆后的高颜值,无形中给衣裙加了分,所以把七分好看的衣裙,效果扩大到十分。
当着祝绣娘的面,点评她的绣品不好,若是换了别人,她早就跳起来,跟他争吵了,可惜的是这个人是成小世子,面对绝对的强权,祝绣娘不敢强横。
还得低头哈腰地赔笑:“世子说得对,是我学艺不精了,没绣制出好的绣品给长公主和世子。”
她的弟子安慰师傅道:“都是这段日子,贼人偷盗了我师傅祖传的绣技,还死不承认,非要说是她自己的技术。”
“仿素子绣这么难得技术,别人就算想要偷学也是不容易吧!”成胥旗下有做过仿素子绣的买卖,多少知道一点,即使是技艺高超的绣娘,也未必学得会。
“那是之前的仿素子绣,我师傅改进了仿素子绣的绣技,改进之后的,难度大大降低了,可惜的是改进绣技耗费了师傅太多的心血,一朝成功之际,却被贼人偷学了去,还拿着我师祖的绣品。”弟子气愤填膺,越说越激动,“在刺绣行业,偷盗绣技是大忌,可惜对方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师傅至今求告无门。”
“对方确实不应该。”成胥想了想,觉得就算告到衙门,赢得可能性也不大,“一样的针法绣制的绣品,很难认定对方偷盗了你的技术。”
“那不就是嘛,他们就是吃准了这点,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可怜我师傅,这些日子气得一直没有合过眼。”弟子把祝绣娘说得有多可怜就多可怜,将这次绣品不好的责任都推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在场不少人都附和成小世子的话。
“祝绣娘也不容易。”
“绣娘靠的就是绣技,吃饭的本事被人学去了,没气得吐血就算不错了。”
成胥想知道哪家人这么嚣张,偷了人家的绣技,还要踩着人家上位。
“是云芝坊!”弟子狠狠地说道。
云芝坊是最近太京城里最火爆的布坊,经祝绣娘的弟子提醒,去过云芝坊的人才发现,云芝坊的绣品十分突出,绣技比一般的布坊要高很多。
“怪不得云芝坊的生意那么好,原来是因为偷盗了祝绣娘的绣技。”
“云芝坊的人真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