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听见这群人坐在一起污蔑云芝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刚想站起来开口为云芝坊辩解几句,就被辛夫人拉住了。
“祝绣娘在颠倒是非黑白,云芝坊根本没有拿她的绣技,若是真的偷盗了,上次在云芝坊,她早就提出来了,用得早今天才说?”
这摆明了里面有问题,可偏偏所有人不明真相,被祝绣娘牵着鼻子走,倒向一边讨伐云芝坊。
辛夫人劝说道:“这次宴会为的就是你的婚事,如果你在宴会上跟长公主的看重的人起了冲突,既驳了长公主的面子,又让你的夫家看轻了你,你嫁过去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个时候别说是区区一个布坊,就算是对方来头更大,赵小姐也不能去趟这种浑水,不仅不会有人感激她,反而惹得一身腥。
“大不了就不嫁了。”赵小姐一气之下,连不嫁人这种话也放出来了。
若不是场合不对,伯公夫人真想给她两个巴掌,“退了这门亲事,今后你在太京的名声就差了,以后再也找不到好的亲事,你确定要用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去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出头?”
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划算,伯公夫人看得分明,云芝坊的生意太火爆了,这就是祝绣娘想借着长公主的势力,去打击云芝坊!
更何况长公主到现在还没有表态,伯公夫人摸不准她的心思,万一赵小姐一时冲动,惹怒了长公主,对赵小姐以后,还是整个伯公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赵小姐看了看不远处,未来的婆婆和姑嫂,她们现在对自己和颜悦色,很大部分是碍着长公主,她的拳头握紧了,最终还是松开了。
人终究是自私的,赵小姐赌不起。
伯公夫人见她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欣慰道:“云芝坊输了,不过是输掉一件布坊,而你一旦站错了边,失去的将是一辈子的幸福。”
赵小姐低着头闷闷不乐,她一直记得锦衣少年清俊温雅的笑,她觉得自己很卑鄙,事情是因为她的嫁衣挑起了祸端,如今她却再一次选择了母亲说的路。
“你若是觉得对不住对方,我可以私下给他们一下补偿。”伯公夫人知道自家女儿心思纯善。
“也只能这样了。”赵小姐不再看变了味的宴会。
在坐有一位夫人在听到云芝坊时,不屑地冷冷哼了一声。
离得近的夫人问她怎么了。
袁夫人是长公主的闺中密友,今天得到邀请,特意来到宴会,她的心情不好,来宴会就当作是散心了,结果还能听到云芝坊的名字。
被人问起,袁夫人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了,一股脑把伤心难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你们不知道,这云芝坊的手段下作着呢,你们知道云芝坊的云霞流仙裙为什么,一夜之间这么有名吗?那是因为,他们利用梦乡居的花娘给他们做宣传。”
在坐的除了成胥,其他都没去过梦乡居,但梦乡居的大名没少听过,那是太京最有名的花楼,在场的夫人,都是出自贵族世家,他们的儿子乃至与丈夫,可能都是花楼的常客。
这位袁夫人和夫君的关系不错,两人是从小相识,长大后因着家世相近,就结为秦晋之好,婚后二人感情不算热络,却也比一般的世家联姻要好的多。
这么一对模范夫妻,就在不久之前,因为丈夫有了新欢闹翻了,袁夫人的丈夫在花魁之夜,被好友约去梦乡居,见到了穿着云霞流仙裙的惜婷,一时间惊为天人。
回来之后,他还对着惜婷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