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领着年迈的陈溪风和其他几个陈氏族人,长公主体恤陈溪风年纪大了,赐了仅次于袁夫人的上座。
“陈老这次来得真是巧了,你的徒弟也在府上。”
长公主态度很随和,她对陈溪风很是尊敬,没有仰仗着身份就高高在上。
“我的徒弟?”
陈溪风额头满是皱纹,疑惑时皱起了眉头,皱纹的沟壑更加深了。
“祝绣娘不是你的徒弟吗?”
长公主伸手指向一旁,自从陈家人进来后,就变得畏畏缩缩,恨不得在原地消失的祝绣娘,被长公主点名提到,她煞白的脸色,血色退得更干净。
此时的祝绣娘进退两难,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主动来到陈溪风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下来,声泪俱涕地磕了个响头。
“不孝徒祝欣拜见师傅,这么多年我在太京为长公主效力,没有回陇南去看您,是我的不是,希望师傅不要生气。”
云以歌离祝绣娘很近,听到她的话,险些笑了出来,她这句话明面上是在主动向陈溪风请罪,实际上是在强调自己在太京的根基,不是陈家人可以比的,她的身后有长公主。
陈溪风能稳坐这么多年的家主,也不是笨蛋,自然听得出祝绣娘话里的含义,满是鸡皮的手背带着老年斑,高高举起给了祝绣娘一个巴掌,打得她头偏向了一边。
“别叫我师傅,我不是你的师傅,早在五年前,我就把你逐出了陈家。”
本以为这是一场感人的师徒会面,结果变成了祝绣娘黑历史大揭秘。
“长公主,这是怎么回事,祝绣娘不是陈家的人?”袁夫人面色不是很好。
看样子祝绣娘跟陈家的关系,不仅不是师徒,陈溪风一副恨不得吃了祝绣娘的模样,说她们两个是仇敌还差不多。
长公主轻轻地摇了摇头,“当年她来府上自荐的时候,手里拿的确实是陈家的信物,至于陈家为什么对她是这样的态度,我就不是很清楚了。祝绣娘不过只是个刺绣方面,有些出色的绣娘而已,还不值得我去花精力深究。”
袁夫人表示自己明白了,长公主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偌大的成国公府内外,都是长公主一人打理着,她哪有那么多时间花在穿着打扮上。
祝绣娘对于长公主不过是,给闲事增添点颜色和趣味,要不是她曾经帮过先帝的忙,找到了素子绣的传人,长公主也不会对她这么宽容。
诸位夫人闲言碎语时,没有避讳,她们说的话,祝绣娘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脸上火辣辣的,不知道是陈溪风力气太大打痛的,还是被这些指指点点羞恼的。
“陈溪风,你想想陈锦,如果你还想见到她,就老老实实配合我,我要是在长公主面前丢了体面,你的宝贝疙瘩也别想好过!”
她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听得到的音量说话。
祝绣娘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陈溪风恨毒了她,她深知陈溪风对陈锦寄予厚望,一直把陈锦视为能恢复陇南陈家往日荣光的希望,陈溪风听到陈锦的名字,一定会有所顾忌!
陈溪风气得手指发抖,祝绣娘是被她捡来的,一直跟着其他外来的女孩,一起在陈家做工,陈溪风见她在针线功夫上颇有天赋,就破例让她跟着陈家小辈一起学习刺绣。
祝绣娘从小就精明,陈家嫡系断指训练,是不外传的法子,她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了这就是学习陈绣的关键,便私下打断了自己的小指,找相熟的大夫,瞒着陈家给自己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