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受伤了,就被瞎动,你乖乖坐好,我就答应你绝对不摔你的茶具。”风展瞧出了她的意图。
云以歌点了点头,很听话地端坐在椅子上,眨巴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风展。
风展不相信她表现出来的乖巧,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茶具稳稳当当地放回了桌上,半点磕碰都没有。
“你这里有烫伤的药吗?”
“我只在正屋住过一晚上,那天还是因为救你,错过了回去的时间。”
云以歌有些为难,她对正屋不熟悉,再加上延吉整修过一次之后,找东西这种技术活,是指望不上她的。
风展叹了一口气,走到门边吹了一声口哨,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了院子中间。
“去买最好的烫伤药膏回来。”风展说完之后,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跌打损伤各种伤药,选最好的,都买回来一份。”
黑衣人动作很快,没让云以歌等太久,没过多久就带着一堆药瓶回来。
“你又受伤了?”
云以歌看着桌上,大大小小一大堆瓶瓶罐罐。
“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风展从一堆药中找到了烫伤药膏,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重伤到半身不遂的地步,你买这么多太浪费了!”
云以歌跟着傅太妃这么长时间,多少对药物有了一点点研究,效用虽然比不过傅太妃调制的药膏,但桌上的都是市面最好的伤药。
加在一起的价格,恐怕比她的紫金茶具还要贵。
“别胡说,有你这么损自己的吗?”风展对云以歌很无奈,说起话来,没有半点忌讳。
“我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我还没玩够呢!”
云以歌见风展握住她的手腕,这次动作很轻,像是担心弄疼她的伤口。
“你做什么?”
她不习惯被男子接触,手腕上能感受到对方手掌温热的体温,这让云以歌十分不自在,她动了动手腕,却被风展更加用力地攥着。
“别乱动。”
“先清洗伤口,再给你涂抹药膏。”风展将水壶拎了过来,里面是白开水,正好可以给烫伤的皮肤降降温。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这点烫伤根本不算什么。”云以歌没觉得有多疼,反而风展过度的反应,让以为自己缺胳膊短腿了。
“我觉得你握着我的手,我很不习惯。”她说道。
风展见她满脸抗拒,一副急于将手臂收回去的模样,故意逗弄她。
“都是男子,相互帮助有什么关系!”
云以歌被他的话噎住了,确实她现在穿的是男装,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是个男子。
“就是因为你是男子,才不方便。”她小声嘟囔着。
算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女子,知道抗拒跟其他男子过于亲近。
风展耳目清明,离得这么近,声音再小,他也听得清楚,心头的沉闷和怒火,因为她的抗拒,消散了不少。
担心伤口恶化,他将水壶和药膏都扔到云以歌面前。
“听你话的意思,你以前受过更严重的烫伤?”
风展装作不经意试探她。
“是啊,很严重,我估计早就成了一堆枯骨,不知道埋到什么地方去了。”云以歌没想太多,她跟风展交集不多,把受过烫伤的事情告诉他也没关系。
风展抿了抿薄唇,脸上带着怜惜的表情。
“啧,你这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媳妇没了。”云以歌涂抹好了药膏,对着伤口轻轻地吹了吹气。
风展表情顿时僵住了,然后变得一言难尽。
这人长着一张乌鸦嘴,专门花式诅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