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歌低垂着眼睑,专心处理伤口,没看到风展难以言喻的模样。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已经掉了,无意中在风展面前,给自己立了好几个g。
“不过啊,这世上很多事情很难说,福祸相依,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我遇到了很好的人,她们对我一直都很照顾,所以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我过得很好,身边也有一群很好的伙伴。”
风展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开布坊是为了你的伙伴?”
“我开布坊是因为我爱银子啊!”云以歌不愿意深谈提其他人,转移了风展的话题。
正好此时,外面传来了延吉的声音。
“东家,有客人来了。”
云以歌应了一声,她很清楚延吉的做事风格,能让他来喊云以歌的,自然是贵客,他不方便招待,只好来请她出去。
“我有事要去忙了,就不招待你了,你的药膏很好用。”
风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云以歌欲言又止。
云以歌以为他担心她的伤口,她用抹了药膏的手背,竖起来给风展看,欢快地对着他挥了挥手,蹦蹦跳跳地跑到铺子去忙了。
见到她这么开心,一大堆要说出口的话,被堵在喉间,喉结鼓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等云以歌接待完客人,回来之后,正屋里已经没有没有人了,茶水早就凉了,估计她离开没多久,风展也没多留。
桌上用茶杯压着一张宣纸。
上面嘱咐了她要记得涂药,不然会留下疤痕,如果药膏不够了,他会派人送到云芝坊。
字里行间都透着关心。
云以歌笑了一下,觉得风展这个人,还挺有意思值得结交。
上午新店开张,云以歌在成国公府送给贵夫人们的试用品,她掐着点算过计量,正好可以用到今天,所以来的人特别的多。
等高峰期和新鲜劲过去了,店铺就不会有这么热闹。
临近傍晚,店铺终于没那么忙碌了。
云以歌看了一眼隔壁,方家的掌柜和伙计,陆陆续续将店铺里的东西搬到板车上。
“隔壁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生意太差,要靠变卖店里的东西,才能有资金周转?”
她的嗓音很大,方家的掌柜自然听得见,他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云以歌不生气,反而对着她挑眉一笑,带着一股子风流不羁的意味。
在方家的掌柜开来,这就是白果果的幸灾乐祸。
“哼,别以为你们会一直这么走运,我们等着瞧!”
“干嘛要走着瞧,有本事让我现在瞧瞧。”阿胤小脸上带着不屑和嘲笑。
方家的掌柜和伙计对阿胤都有了阴影,看到阿胤,就想起那些蛇虫蝎蝇,他们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噩梦了。
别人阿胤年纪小,心思比大人还要狠毒,再加上他身后还站着四座大山似的门神,方家的掌柜瞧了瞧,狼牙他们手臂上膨胀的肌肉,比他的大腿还要粗,吃了几次亏之后,他们也就歇了报复的心思。
“东家,我听说他们要搬走了。”延吉解释道。
“哦?知道原因吗?”
很出乎意料,云以歌没有想到。
延吉摇了摇头,“他们搬走得很突然,明明上午新店开张时,他们还打算跟我们抗争到底,过了午时,才突然决定要走。”
延吉很谨慎,第一反应不是方家的人终于滚蛋了,而是他们毫无预兆离开,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决定提醒一下东家。
“小心有诈。”
云以歌想起了风展的话,笑了一下,对着延吉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道:“放心好了,他们离开没有阴谋,只是惹了不该惹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