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殿下之前所料,地方上不少人都打着太子妃的主意。许是信了谁的挑唆,那些人悬赏了高价,暗中要买太子妃的命。」
赵槃随意翻着卫存手里的密信。他冰冷问,「是谁?」
卫存道,「名单暂不清楚。许是皇后的人。」
赵槃冷嗤一声,手中密信便齐齐碎为齑粉。
任凭那些人有天大的本事,阿弗在的那个地方,也不可能有人能找到。
他要的是,她的绝对安全。
赵槃隐晦说,「若是必要,适当时候把咱们的人抛出来。」
卫存道,「属下明白。」
又道,「还有一事,近来端王赵琛正在招兵买马,暗中收买朝中大臣,想来是有皇后撑腰,正在积极地为皇位做准备。」
圣上虽然在前些日子的巫女案中侥倖保住性命,但身子底已经虚透了,想来赵琛定然得了皇后递出来的消息,才蠢蠢欲动。
「多行不义必自毙。」赵槃冷声说着,「且瞧着。」
两人正说着,忽闻陋巷中似有细微的呼吸声。
赵槃眸光一凛。卫存立即会意,一记狠辣无比的手刀已然飞了出去。
「砰!」
藏在树上的人应声而落。
是个细作,蛰伏在这里良久。中了一记飞刀,已然晕过去了。
赵槃漫不经心地瞥一眼,「好啊,都敢到孤的左右来了。」
卫存迅速扭住那人,塞住了他的后槽牙,避免那人自己吞了毒而死。
「殿下,杀了还是留着?」
赵槃眼色犀利,「留着一条命,让他吐。若是吐不出来,就十八般大刑轮流用,把有用的东西统统给孤挖出来。」
……
卫存走后,赵槃回了东宫。
门前似乎有个人影蹲在石阶上,陈溟刚要拔剑,见蹲着的那人竟然是晋世子。
冷雨才刚刚停,宋机浑身湿漉漉的,蜷缩着身子,沾满了落叶,显得异常地可怜。
赵槃在他身前站了良久,宋机才反应过来,呆呆地抬起眼看向赵槃。
「殿下。」宋机嗓子哑了。
赵槃叫陈溟把他扶起来,「你这是怎么了?」
宋机脸上又青又紫,咬牙切齿地道,「别提了!都是那臭婆娘。」
……
陈溟把宋机带进去洗了热水,又给他沏了一大杯姜茶,宋机才堪堪回过神来。
原是因为一件小事。
前些日子宋机和红颜知己幽兰姑娘多喝了一杯茶,便引得沈婵的醋意大发。
两人一番口角后,沈婵竟告到了宋大人面前。宋大人以为是自己儿子不检点,便斥责了宋机一顿,把管家大权交给了沈婵。
这不,今日宋机不小心在街上又偶遇了幽兰姑娘,被沈婵给发现,她竟直接把大门关了,惹得宋机淋了大半夜的冷雨也回不了家。
宋机越说越觉得气,沈家倒了,沈婵本身就算半个罪臣之女,怎么还能如此嚣张跋扈,无半分为妻子的温婉?
赵槃听了半晌,面不改色,「所以你之前身上那味儿,是那什么姑娘的?」
宋机一恍惚,「殿下你说幽兰姑娘吗?」
赵槃冷淡说,「以后离她远点。这味道都染上我了,差点叫阿弗误会。」
宋机皱眉,「殿下,您怎么帮着沈婵那婆娘说话?」
赵槃抿了口茶,「我谁都没帮。」
其实宋机也很懊恼,他之前觉得沈家这位二小姐是不错的,遇事也愿意迁就她,护着她些。
可她如今未免也太跋扈了。
女人不让碰,有家不让回,哪个男人受得了?
宋机长嘆一声,「殿下,您说说,我这世子是不是太窝囊了?那可是我自己的宅邸。她……她居然敢把我关在外面不让回,还给我放狠话?有她这般做妻子的吗?」
赵槃嗯了声,「她怎么说的?」
宋机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我爹把管家大权交给了她,她便仗势欺人,说什么每晚酉时到次日寅时是什么宵禁时间,生生不准我进门,也真气煞我也!我迫不得已之下才到了您这里……」
赵槃略略好笑地抬眼瞧着宋机。
宵禁?
八成是这厮在外面乱混,惹得那位晋王妃实在是恼了,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前几日他和阿弗闹变扭的时候,宋机劝人条理清晰,倒是通情达理得很。
如今到了自己的头上,竟也闹得一团糟。
果真世人都看得清别人却看不清自己。
赵槃沉吟了一下,「你明日趁着寅时,早些回去,去跟她赔礼道个歉,不就行了。」
宋机一下子泄了气。
「我不去。」他叉着手臂,「自古都是夫为妻纲,我才和幽兰姑娘多说了两句话,她便如此善妒,以后还得了?殿下,我现在可算是看清太子妃的好了,事事都善解人意,温婉可人,难怪您……」
赵槃咳了咳。
——这人说自己的事就说自己的事,明目张胆地夸他的女人又是几个意思?
宋机立即改了口,挠着头,「殿下,您知道,我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赵槃微微慨然,「某些人,从来都不知道『善妒』二字。」
作者有话说:
赵槃: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