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和司叙想到了同一件事。
她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司叙碗里,收回筷子,看着顾云清道:「我们这次在从东朝去北辰的路上,遇到了一只智慧型丧尸的袭击。」
顾云清咋舌:「智慧型丧尸?」他对实验室的工作有所了解,脱口道,「那东西这么快就进化出来了?」
要是这个速度,可比异能者的进化速度要快多了。
「嗯,是以前东朝研究所没有处理的实验体。」司叙道,「我记得,我们西岭老实验室有保留他的资料。」
「实验体?」顾云清好奇,「叫什么名字?」
「风停。」
想了想,确定以及没听过这个名字,顾云清道:「可是现在实验室烧了,只怕里面的资料……」
「我说了,老实验室。」司叙对同伴的智商表示嫌弃,「就是秦淮囚禁你们的那个地方。」
「啊。」顾云清想起那个黑不见光的牢房,诧异,「那里是废弃的旧实验室?」
他忽然来了性质:「那次被救出来以后,我还没回去看过,要不,待会儿过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找到那个风停的资料。」
司叙不置可否,看向江染。
江染也挺有兴趣:「好呀,我们吃完饭一起过去看看。」
她对那个风停也很有兴趣,如果能找到他的资料,说不定可以找出他的弱点和缺陷。
这次丧尸潮的袭击,她和司叙的想法一样——丧尸大规模的觉醒和有幕后老大指挥,她更倾向后者。
至于这个幕后老大是不是那个觉醒了智慧的风停,如果是他,他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指挥攻城丧尸的呢?
这所有的问题,说不定都可以在那个废弃的实验室找到答案。
……
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这座废弃的建筑被重新装修过,直接把原来的实验室和地牢全部封锁在新的建筑体里。
上次沈白敲出来的那个洞也被异能队重新封锁,司叙和江染停在封锁的洞口前,齐齐看向顾云清。
顾云清认命地执行自己的工作。
男人凝了风刃,毫不留情地噼开封锁洞口的工具,回头看两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位,请~」
司叙牵着江染,经自走进建筑。
顾云清跟在两人身后,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他们两人初遇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默默跟在两人身后,任劳任怨,还要被无情地塞狗粮。
进了走廊,司叙走到一旁的墙壁上扒拉了两下,走廊顶上的风「啪嗒」一声,亮了。
惨白的光洒在走廊四壁,映得整个走廊看起来阴森森的。
「这么久了,竟然还通着电?」顾云清嘀嘀咕咕,寻着记忆往前走,「我记得当时秦淮是把我们关在地牢……我忘了从哪里下去了。」
「去地牢做什么?」司叙表示不解,「怀念自己做囚犯的美好时光?」
顾云清:「……」
两人互怼的时候,江染记挂着他们来此的目的。
她警惕地往前走了两步,停下脚步,看向墙壁上的建筑物平面示意图。
「这里还有地图?」顾云清也发现了,他凑过去研究,「咦,这上面怎么没有地牢?」
他心心念念地牢,江染忍不住笑:「顾队,这么执着,找到地牢你留在这里过一夜呗,我可以免费帮你锁门,顺便明天通知沁队来接你。」
被女生调侃,顾云清心态很好:「我就是觉得奇怪——囚禁我们的那个地牢,感觉挺不像地牢的。」
不像地牢?这是什么意思?江染疑惑。
对这里了如指掌,司叙轻车熟路地往前走,还不忘替江染解答疑惑:「关你们的那个房间的确不是地牢——这座实验室以前没有地牢,只有审讯犯人和教训不听话实验体的刑室。」
「刑室?」顾云清道,「秦淮怎么会知道……」
「他可是这里的常客,当然知道。」司叙淡淡道,「秦淮以前可是一匹野狼,见谁都咬,在这里待久了,才把爪牙磨平了些。」
或许说,吃够了苦头,才学会怎么伪装自己。
对秦淮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他虐杀第四异能队队员所表现出的残忍的一面上,此刻听司叙这么说,江染稍微可以理解男人对基地的恨意。
不想继续讨论秦淮,江染道:「我们往前走?」
司叙点头:「走吧——资料室在二楼尽头。」
……
走了一段距离,江染想起一事:「司叙,这里已经废弃这么久了,为什么还通着电?」
不觉得太奇怪吗?末世里,各种资源都很重要,基地到了十一点会有宵禁,特殊情况的话还等不到十一点……这个被废弃的实验室却可以一直保持不断电,别告诉她是搬离的时候忘记扳电闸。
司叙眼里染上笑。
看吧,他家小姑娘就是敏锐,比顾云清那个傻子敏锐多了。
顾云清也回过神:「对哎,司叙,这里怎么还有电?」
「要是这里潜伏着其它危机,你现在肯定已经死了八百回了。」司叙的嫌弃表现得很明显,「你还可以再迟钝一点。」
再次被伤害到的顾云清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不是有你和染染妹子在嘛!」
司叙:「你觉得遇到危险,我会管你?」
顾云清:「司叙,有染染妹子在,你不救,染染妹子会救我的。」
他说着,还不忘向江染寻求认同:「是叭,染染妹子?」
江染敷衍地回道:「嗯嗯。」
顾云清笑看司叙,满脸得意。
司叙:「……」
没时间理会两个幼稚男人的你来我往,江染道:「司叙,你还没说原因呢。」
既然这里被秦淮翻出来,司叙不打算瞒着他们。
「你们跟我来。」
他牵着江染的手,领着顾云清往负一楼走去。
走廊幽深,白光惨澹,空气里回荡着三人的脚步声,莫名让人生出几分心惊。
地下一楼,顾云清一眼发现了囚禁自己的那个刑室。
「哟,我暂住的地方。」
江染停在刑室门口,目光透过破败的门,落到墙壁上。
「这上面的痕迹……」她问顾云清,「不是顾队你们留下来的吧?」
墙壁上是一道道划痕,有很多上面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色。
顾云清道:「不是啦,应该是以前的犯人留下的吧,看样子,很可能是手指抓出来的痕迹。」
「对啊,指痕。」江染声音沉沉,好似嘆息,「那个留下这些痕迹的人,肯定很痛苦吧。」
那一道道血痕,就像无声吶喊的求救信号,向看到的人控诉着那位「犯人」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