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坐着的大女儿容娴上前扶着母亲起来,场面虽有些混乱,她依然十分沉稳,朝着辅国公道:“父亲,且让信儿先去治伤吧。”
辅国公因着年轻时戎马一生,如今虽已久不上沙场,却依旧带着将帅的气势,凛着面色的模样令人望而生怯。
此时他气道:“成日的沾花惹草,欠下多少风流债,如今他险些害得人家失了名节丢了性命,还不思悔改,该让这个逆子去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容信跪在大厅之中,不发一语,白玉无瑕的面容上尽是冷硬。
长公主这时已经泣不成声,闻言朝着夫君道:“儿子相貌好,惹得一众姑娘家倾心,难道是他不曾刮花脸的错?今天的事儿子又不是存心的,他不过是以为是骗子,想让下人赶走她们,谁能成想会出这样的事?”
“他哪是误以为是骗子?他不识得信物大可交由我来判断,却是连知会一声都不曾,分明是背信弃义不想认下她!”
“定下婚约的人是你,又不是儿子,他既从不曾想定下这桩婚事,又哪来的背信弃义?”
眼见着向来恩爱和谐的父母竟是要吵起来了,长女容娴忙朝着父亲道:“父亲,此事的对错不如稍后再议,即便是要罚信儿跪上几夜,也得他身子好了才能跪得住啊,先让母亲带他下去看看背上的伤吧。”
辅国公揉着额头,嘆了一声摆了摆手,容娴忙去扶弟弟起来,容信却是倔劲上来了不肯起身。
他还觉得委屈呢,莫名其妙冒出来个女子说是他的未婚妻,还非扣他一顶帽子说是他逼得她自尽。
容娴使劲一拽他,看着幼弟道:“你别拧,这事怎么说也都是你不对,先去治伤,等父亲消了气再说。”
边上的四女容姝也过来劝道:“信儿,你看母亲,二姐、三姐哭的多伤心,你怎么忍心让他们再伤心下去,赶快下去治伤吧。”
容信面色微微有些松动,两个姐姐和长公主便连拖带拉的带了他出去。
第2章 小公爷长相又俊,又有权有……
杨谷雨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好久都没睡过这么舒服了,翻了个身,本想再睡一会儿,却觉得额头一阵刺痛,这才完全的清醒了。
伸手摸了摸额头,上面肿了好大一个包,疼得她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然而这并不是最令她惊恐的。
她眨了眨眼,可四周依旧一片漆黑,这种黑好似最深的夜里没有一丝月光,完完全全的黑暗。
心下一慌,她坐起身来,徒劳的睁着双眼,使力揉了揉眼睛,却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姐姐!姐姐你醒了?”
忽然感觉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对方关切的问:“大夫说了你伤的有点重,可能会有些眩晕噁心之类的轻微的后遗症,你现在感觉如何?”
这声音又娇又甜,想来对方应是个娇软萌妹。
李白露一直守在姐姐的身边,候了一天一夜,终于今天午时见她醒了过来,本是开心,却见她双目呆滞神情异常,也慢慢的感觉出了什么,秀眉拧在了一起,有些害怕的道:“姐姐,你……看不见了吗?”
李白露顿时鼻间一阵酸涩,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抱着姐姐便哭出了声。
“姐姐,我是白露啊,你说句话。都怪我,娘去世时将那把匕首给了我们,当时你明明不想来的,都是我一再劝你进京,你若不进京,便也不会遇上这么多事,便也不会……呜呜……”
李白露哭的伤心,杨谷雨这会儿却是仿若被雷霹了一般定在了那里。
脑中纷乱的记忆,这时也一点点的浮了上来。
她竟穿到了自己看的那本宫斗文里!
这伏在自己身上哭的女子,应该就是女主李白露了。
女主的姐姐杨谷雨与辅国公的独子自小便有婚约,当年杨副将军身故后,长公主找了杨夫人好生谈了一番,明里暗里的表明不想儿子被婚约束缚,而杨夫人生性恬淡,也不想没有娘家依靠的女儿将来嫁进国公府里受人冷眼,便应下了长公主的请求,拿了钱财出京去了。
后来杨夫人在平州的一处小镇上落了脚,没多久便嫁给了曾救过她性命的李铁匠,又生了个女儿便是李白露。
杨夫人出嫁前家中是卖绣品的,凭着杨夫人的绣技和李铁匠的一身本领,加上容家给的钱财,一家人前面十多年日子过的很是不错,可惜后来李铁匠生了场大病,花光了积蓄最后也没能留住性命。
没多久,杨夫人也倒下了,临去世之时,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无依无靠,无奈之下只能将旧事重新提了起来,盼望着辅国公一家能看在杨父是为了救国公爷的性命而身故的份上,给两个女儿一个容身之处。
可谁知两人上门来,屡次遭受到无数白眼,杨谷雨本来已经要放弃了,可那一日,便让她见着了那惊为天人的小公爷容信,从此一眼误了一生,便是赴汤蹈火也要奔向他的身边。
原书里的剧情,杨谷雨失明后辅国公便逼着儿子娶她,后来容信不得已便收了她为妾,可她不争气的没多久便被容信的正室夫人给害死了。
这便直接促成了女主的黑化奋起,为了给姐姐复仇,她入宫为妃,一路披荆斩棘大杀四方,不仅为姐姐报了仇,更成为了当届宫斗总冠军兼mv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