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会往他伤口上撒盐。
打量着弟弟愈加阴沉了的神情,容姗不由啧啧了两声,道:“竟还有人看不上我家信儿的,这可真是个奇女子。”
上手拍了拍容信的肩,容姗豪迈的道:“没事儿,信儿,你去抢过来,想当年,你姐夫不也是整天端着一副清高的样子嘛,还不是被你五姐我给抢回来就地正法了。”
容家几个儿女,就属容姗最是大大咧咧,心也粗,全没有女儿家的娇羞,当年瞧上了比她大了九岁的武长麟,天天痴缠着。而铮铮铁骨的武大将军,最终也没能抵过五郡主的猛烈攻势,败下阵来,成为了容信的五姐夫。
想到他五姐那彪悍的追求风格,容信揉揉额,道:“五姐,你真的别添乱了,姐夫当年心里也有你,你才能把人成功的抢回家的,不然,就依你当年那点子功夫,对付个寻常人还可以,姐夫可是号称宣朝第一勇士,你连他一支胳膊都打不过。”
容姗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再想了想,却又瞪圆了眼睛:“信儿,你是说……杨姑娘不喜欢你?”
容姗空长了一副英姿豪爽的外表,实则内里和个傻狍子一般,小时候容信心眼多,容姗和他一处玩总是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容信本以为,姐姐在燕州历练久了,多少会成长一些,现下里才发觉,他这位五姐夫是当真将她保护的很好,他家五姐还是原来那傻狍子心性,自己留下来和她说这些就是个错误。
眼见着弟弟被自己问的面色又黑了几分,容姗拉了拉他,说了几句好听的劝解道:“信儿,五姐不是故意让你伤心的,我只是没想到,我弟弟风华绝代,才情过人的,这位杨姑娘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容信目光沉了沉,自嘲的道:“可能她处处都不满意吧。”
“那你呢?我听母亲在信上说,你为了拒绝这桩婚事,还被父亲打了……怎的又忽然改变想法了?”
容信默默的回想着,是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起初明明只是愧疚,到底是什么时候一点点变了质的呢?他只知道,他越了解她一分,这份沉迷便越深一分,等到发觉之时,便已然病入膏肓了。
嘆了一声,容信道:“罢了,不说这个了,五姐,劳烦你再帮我去封书信,问问元思道长那边的情形吧。”
……
谷雨以为容信和容姗姐弟重逢,定是要说上许久的话,于是慢悠悠的洗了个澡,没想到才由婢女们才侍奉着梳妆好,容信便过来了。
容信靠在门边打量着她,只觉得眉眼也是他喜欢的,身形也是他喜欢的,处处都好,越看越合心意。
谷雨感知到他的目光,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开口道:“你和容将军怎么不多聊一会儿?”
方才沐浴之时,谷雨已经和婢女们问清楚了此处之人是怎么称呼容姗的。
容信抬手示意婢女们都下去了,几步走近了,看着镜中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不满的道:“你怎么不戴那支玉簪了?”
之前在路上,司晴不在,给谷雨梳头一事自然便落在了容信的身上,于是那支玉簪是天天都出现在她的头顶上的。
“哦,玉簪贵重,我怕弄坏了,便收起来了。”
容信瞧着镜中美人的发式,自然比他手下的那种要复杂精美的多,想了想,道:“还是人家梳的好看,看来我得多学学了。”
一个小公爷,学梳头干嘛。
谷雨觉着有些好笑,道:“小公爷,你们宣仪军里是没事情做吗,你学这个不觉得有些尴尬吗?”
她原本想说他娘炮来着,又怕他生气,便稍稍委婉了下。
容信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极自然的道:“我自然是学了给我夫人梳头的,我疼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好尴尬的。”
容信这话说的,也没指名道姓说是她,谷雨也没立法反驳,静了下,干脆转移话题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不和容将军多聊一会儿?”
容信面上显了几许不快,瞄了她一眼,道:“你这是不想见着我?”
“这……我也就随口一问。”
容信伸手取了椅子放置在她对面,坐下来一手支在妆檯上,端详着她,道:“到午膳的时候了,我让人给你送了过来。我记着……你不喜与他人共同用膳。”
谷雨因着目盲,确实不喜让人瞧见自己要时时被照料的模样。
说着,容信起了身,伸手似要牵她,犹豫了下,最终却落在了手臂上。
“我带你过去吧,饭菜已经在厅里摆好了。”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谷雨也觉着确实是有些饿了,便由他引着,一同出了内室,到了外间的厅室中。
第73章 晋江文学城 这确实是一张美到了极致的……
容信照料谷雨用膳已然成了习惯, 细緻周到的帮她布着菜,自己却没吃几口,谷雨略想了下, 停下筷子道:“小公爷,如今已经到了燕州了, 这般小事以后还是不劳烦小公爷了,让婢女来做便是了。”
容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道:“这里的婢女原都是跟着我五姐的,想来也和她一般都是些粗心大意的, 照顾你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