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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章 你真的这般恨我?

    闵成弘又张开嘴,方若婳再喂他一块瓜。


    “镶嵌明镜,天马围镶明珠……啊!”闵成弘忽然一声痛叫。


    吓了方若婳一跳,“怎么了?”


    他的面色已经变了,方才还好端端的脸变得又青又白,转瞬间,竟连嘴唇也开始发紫。


    “肚……肚子……”他抱着腹部,在榻上翻滚,惨叫。


    “你你……你别吓我!”方若婳一时乱了手脚,扑过来,将他搂在怀里,扮着他的脸,不断地叫喊。过得片刻,才想起喊人。


    “快!快传太医!”


    “肚子……疼……热……”他喘息着,血从他的鼻孔里淌出来,无比可怖。


    方若婳的脑子“哄”地一声响,忽然醒悟过来。


    他中毒了!


    怎么会中毒的?


    方若婳来不及想,只搜肠刮肚地回想一切能用上的急救知识。


    “快,将殿下翻过来!”方若婳镇定下来,指挥着侍女让闵成弘俯趴在榻上,腹下垫了两只硬枕头。


    方若婳试着想掰开他的嘴,但他牙关紧咬。


    “拿刀来。不,拿勺子……什么都行,撬开殿下的嘴!”


    宦官们也早就乱成一锅粥,听到方若婳的发号施令,就如同听到圣旨,亦步亦趋地照做。


    方若婳伸进两根手指到他嘴里,使劲抠他的喉咙。


    血从他的鼻子里流出来,又从他的嘴里涌出来,淌过方若婳的手背,蜿蜒在竹席上,如一幅斑驳恐怖的画。


    “按殿下的背!”


    宦官按方若婳说的,挤压闵成弘的身子。


    他终于呕吐。一地瓜瓤,混合着鲜血。


    方若婳让侍女拿清水来,替他仔细地清理口腔,不能让污物呛入他的气管。


    太医怎么还不来?


    宦官们将闵成弘抬到另一个房间,脱去了沾着污物的衣裳,太医终于到了。


    诊脉的结果,果然是中毒。


    “殿下他怎么样?”方若婳无比紧张地问太医,声音都是颤抖的。


    “幸好他吐过了,所以,此刻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只是一线?


    方若婳的脑子“嗡嗡”作响,闵成弘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除了脸色比往常苍白,看去只像是睡着了。


    “他还是可能……他会不会死?”方若婳已口不择言。


    太医目不斜视,装作根本不在看方若婳的模样,回答:“在下定当竭尽所能。”


    “不!”方若婳盯牢他,不容他回避,几近蛮不讲理,“你要回答我,殿下一定能活下去。”


    太医满脸为难,支吾着不肯回答。


    辛莲扶住方若婳的胳膊,在方若婳耳畔小声说:“十三娘,你镇静一点,让太医先开药。”


    方若婳木然地退开一旁,坐下来,然后眼泪也跟着下来,一串串滚滚而落,止也止不住。


    太医开药的时候,桦琳冲了进来,连外衣也没有穿秋安整,半只袖子挂在胳膊上,唬得太医连忙避开。


    “三郎!”她大声地喊叫,带着哭腔。


    她扑在闵成弘榻前,抓着他的一条胳膊,使劲摇晃,“三郎!你别吓我,你别不说话,你回答我一声!”


    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道:“王妃,殿下因此脉息虽弱尚稳,请不要惊扰殿下。”


    侍女们围过去一起劝说,连拉带拽地将桦琳搀起来。


    桦琳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目光茫茫然地在屋里游移了一天马,忽然又叫出来:“三郎怎么会中毒的?!”


    她走过来,死死盯着方若婳,“你说,三郎怎么会中毒的?”


    方若婳在淌眼泪,脑子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清晰,他会不会死?他会不会真的死掉?他还那么年轻,在方若婳的眼里,一直觉得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怎么可能会死?


    “你说呀!”桦琳忽然挥手,给方若婳一记耳光。


    方若婳本能地侧了下头,她的手只擦过方若婳的发髻,头发散落下来。


    辛莲过来,帮方若婳挽住头发,“王妃,你看看夫人的模样,她也急得不得了,王妃有什么话好好说吧。”


    “好好说?如何好好说?”桦琳的声音高上去,尖锐如锥,到了这种时候,谁也没有风度了。但她毕竟不再动手。


    “三郎是怎么中的毒?”


    方若婳摇头,无力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去!将临肃太守叫来!封府门,从此刻起,府里的人一概不准出入。这院里的人,都回自己房中,不准走动。”桦琳站在那里下命令,有条不紊。


    “还有你——”她转过来,看着方若婳,“你也回房去。”


    方若婳说:“不。”


    “你回去,这里有我,不用你在了。”


    方若婳瞪着她,“不。”


    她吸一口气,正要发作,旁边的侍女悄悄拉她的袖子,大概示意她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她方才忍住了。


    方若婳走到闵成弘榻旁,坐在地上,看着他。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就算到了这种时候,闵成弘的脸庞看起来依然那么柔和,一如春日初晨的阳光。方若婳忽然觉得内疚,他一直都待方若婳好,全心全意,毫无保留,但方若婳对他呢?如果他就这样离方若婳而去,那么方若婳再也不会有回报他的机会,再也没有。


    方若婳呆呆地坐在那里想,想他如何静静地站在方若婳身边看方若婳画画,仿佛天荒地老只这一件事可做。想那年在掖庭,他答应了如何为难的一件事,却并未提出任何要求。想在江南的时候,方若婳他们一起去郊游,他替方若婳准备方若婳爱喝的茶汤。


    方若婳他们之间,点点滴滴,也有过那么多事情。


    如果失掉他……方若婳打个冷战,不不,他不能就这样死去。


    曹娘娘!方若婳想起来,步子颜前世是个医生,也许她知道这个时代还不熟悉的解毒方法。方若婳跳起,急急忙忙地找人送信去榆乐给曹娘娘。可是,所有的人都被桦琳禁足府中了。方若婳冲去找她。


    “你又要折腾什么?”桦琳问方若婳。


    “我找曹娘娘帮忙……我在东宫住过,她懂得一点医理,或许可以帮忙。”


    桦琳十分狐疑,“她懂医?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再说了,她能懂得比太医更多?”


    “姐姐!”方若婳急切间几乎顿足,“你听我一回吧,也许有用,至少无害。”


    “无害?”桦琳冷笑,“我怎知无害?三郎中毒的事总要查个水落石出,有害无害,自由人审理明白!”


    方若婳望着她,忽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头到脚,有如落入了冰窟。


    那一瞬间,方若婳明白方若婳落入了一个圈套,致命的是,能够让方若婳解脱圈套的人,如今昏迷不醒。


    太医对闵成弘的状况闪烁其词,方若婳追问许久,终于明白,太医其实束手无措,闵成弘能不能活下去,只能靠着他的生命力。


    可是,他一向不是个生命力旺盛的人。一想到这,方若婳的心便沉下去、沉下去。


    不不,此刻方若婳所担忧的,并非是方若婳的依靠,不光是。方若婳真心地希望他活下去,那个如淡水墨画般清秀的男人,他不该就此逝去。


    闵成弘中毒的当日,临肃太守来到王府勘查。


    毒下在瓜中,瓜是方若婳亲手捧给闵成弘,喂在他口中,在场的每个侍女都能作证。


    方若婳知道一定会是这样。


    方若婳说:“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桦琳冷笑,“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一口也没有吃那个瓜?”


    方若婳不语,盯着她看,她的眼底恨意闪动。


    方若婳很轻地说:“你真的这样恨我?”


    她抿着嘴,仿佛没有听见。


    桦琳下令将方若婳严加看守。这案子终归太大,临肃太守不敢作主,只得上奏。


    闵星渊的圣旨和曹娘娘的回信几乎同时达到。


    曹娘娘的信里说,砒霜中毒,能够及时呕吐,算是捡回大半条命,以当前的医疗水平,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多服用绿豆汤。


    方若婳托人将信转呈给桦琳,至于她肯不肯听,已经不是眼下方若婳能作主的了。不过方若婳始终相信,她是爱着闵成弘的。


    就算恨,也是因为爱而起的。


    至于闵星渊的旨意,正如所料,将闵成弘,桦琳以及一干嫌犯,最主要的当然是方若婳,如数召回榆乐。


    方若婳被投入大理寺的狱中,大概俗称“天牢”的就是这个地方。


    其实条件还不算太差,没有电视里演得那么阴沉恐怖。有一条凳,有土炕,有薄被,有马桶。说起来,什么都有。菜是一味素的,居然略有油水,不难下咽。


    牢中女犯很少,隔壁住了一个女人,也是官眷,罪名是杀夫,听说她的案子审了许久,看她每日只是坐了发呆,或是喃喃自语,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便叫方若婳毛骨悚然,生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子,岂非比死更可怕。


    进来的第二天,就过了第一堂。因为事涉皇子,人到得十分秋安全,大理寺卿、少卿都在,丞二人、主簿和录事坐在下方。


    方若婳走上堂时,明显有吸气的声音。


    因为没有受过正式的封号,方若婳在堂下跪好,低头垂目望着放在膝头的双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方若婳头顶。


    事涉方若婳的部分,其实非常简单,方若婳一一承认,但不承认方若婳下了毒,也不承认方若婳知道瓜中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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