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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一章 痛不欲生

    “那么你因何不吃那瓜?”


    方若婳说:“殿下那日一连吃了几块,妾还没有来得及吃。”


    方若婳在心里叹息,知道没几个人会相信这个回答。


    堂上,翻动案宗的轻微纸响。


    过得片刻,他们便命方若婳退下,宣称改日再继续审。


    狱卒来带方若婳回去,走了两步,方若婳停下来,回身向堂上行礼,“诸位郎君,可否回答妾一个问题?”


    大理寺卿明显怔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吧。”


    “达王殿下如今情形怎样了?可曾醒来?”


    大理寺卿盯着方若婳看了一眼,“还未曾醒来。”


    方若婳谢过,回去牢房。


    隔壁的女人在叽叽地笑,狱婆不耐烦,冲过来叫她闭嘴,她呆了呆,不响了,如木头人一般坐在那里,很久很久也不动一下。


    因为太过寂静,连时光也仿佛是静止的。


    牢房的窗子很高,稀少的光线投下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窗外鸟儿鸣叫,遥远得仿佛另外一个世界。方若婳的记忆拉拉杂杂,从高中时代的第一个男友开始,怕家长和老师知道,夜自习之后躲在黑黝黝的树影里,他拥抱方若婳,小心翼翼的,仿佛方若婳是件一碰就破的瓷器。那时最逾矩的举动也不过如此。后来还是分手。


    不知觉间方若婳睡着了。梦见分手的那一天,回去约会的小树林,是在白天。他拥抱方若婳,说:“对不起。”方若婳的眼泪流下来。恍惚间,他的脸变成另外一个人,执着地凝视方若婳,那样坚定,叫方若婳心惊。


    方若婳喊他的名字,但他不回答方若婳,方若婳心急,接连不断地喊叫,直至将自己喊醒。


    等方若婳完全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方若婳坐在炕上,蜷起腿,抱住自己的身体。一定很丑。这会儿谁来看方若婳?


    奇怪的是,方若婳只有深深的倦乏,并不如方若婳自己以为的那样恐惧,或许,恐惧过了头变成了一种麻木。现在方若婳能够做什么呢?敲破方若婳的头方若婳也想不出来,只剩下听天由命的平静。


    梦里的人影又跳到脑海当中来,思绪触及,心跳还是会加快一拍。真是没出息。在这种时候,想的居然会是他。


    但是,如今也没什么关系了,说不定方若婳没几天好活了。


    死?


    方若婳忽然打了个冷战。方若婳真的不想死,尤其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去。很多穿越小说里,死了之后就能回去,可是如果不能呢?


    狱婆来送饭,扔下碗筷就走了。


    方若婳勉强自己全吃完,说不定是最后一顿呢?总不能当饿死鬼吧。方若婳苦笑。


    乱糟糟地想了很多,终于又睡去,似乎又做了梦,但醒来却完全不记得。


    一大早,狱卒带方若婳再次过堂。


    大理寺少卿不在,只有大理寺卿主持,他看着方若婳的眼神里有强行掩饰,终究欲盖弥彰的欲望。方若婳知道这种欲望有时候会化做可怕的动力,不由得悚然心惊。


    “方十三娘,此案人证物证确凿,你最好还是从实招供。”


    果然如此。方若婳说:“人证物证只能证明妾喂殿下吃下了那盘有毒的瓜,哪个能证明是我下了毒?”


    大理寺卿故作惋惜地叹气,“方十三娘,事到如今,你狡辩又有何用?方若婳问你,那盘瓜是否你亲手准备?是否你亲手端给达王殿下?是否你亲手喂给达王殿下?”


    方若婳不得不重复前一天已然说过的回答:“是。但,从方若婳准备好瓜盘,到方若婳端去给殿下,又有谁能证明,期间没有人动过手脚?”


    大理寺卿冷笑,“当然有人证。”他报出两个侍女的名字。


    方若婳手脚冰冷,心跳仿佛已然停止,胸腔里空荡荡的。


    大理寺卿问:“你是自行谋划,还是背后另外有人主使?你最好一五一十地招供。”


    方若婳木然地回答:“不是我,我没有下毒。”


    大理寺卿紧紧地盯住方若婳,“方十三娘,你想清楚,你是弱质女子,我本心不想对你用刑,但是你若一意坚持,我也没有法子。”


    方若婳瞪着他,那样冷酷的眼神,方若婳打了个哆嗦,“不……不是我……”


    “那好。”他就像正等着方若婳这样回答,向椅背一靠,“来人,棍杖四十!”


    方若婳被拖倒在地,很多只手按住方若婳的胳膊、腿,方若婳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在痛楚来临之前,羞辱已然逼出方若婳的眼泪。


    “一!”


    衙役大声报数,跟着刑杖落了下来。


    刹那间,方若婳从来未曾体验过的疼痛如火一般灼烧一下,呼吸间由臀腿之间蔓延,似乎全身的每根神经都跟着痛了起来。方若婳张大嘴,却没有力气喊叫,呼吸窒在胸腔里,只有眼泪不听话地涌出来。还来不及喘过这一口气,紧接着第二杖又落了下来。


    方若婳不知道做什么才能稍稍缓解这种无法形容的剧痛,每一下击打都让方若婳浑身抽搐,冷汗淋漓。方若婳的手脚死命的抠地,又如何能挣动半分?方若婳想方若婳大概是在哭喊,方若婳自己已经不能够觉察,方若婳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还不结束?怎么还不结束?


    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杖刑终于结束了。


    衙役松开方若婳,但方若婳早已动弹不得,伏趴在地上,汗水早已从头到脚将方若婳浸湿。


    剧痛依然一波一波地涌动,甚至分辨不清哪里是源头。已渐模糊的神志中,听见大理寺卿问:“是谁主使你?亦或你就是主使人?”


    被酷刑打散的自尊又聚拢回来,方若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扬起头回答:“不,不是方若婳下毒。”


    “你!”大理寺卿一定想不到方若婳会这样强硬,他耸起身子,拿不定主意似的盯了方若婳一会,才又道:“你何苦再狡辩?无非再多吃苦头——你受不起的。”他的语气柔和下来,仿佛真的关切。


    方若婳居然还能笑笑,“不,不是我下毒。”


    大理寺卿叹口气,向两旁挥手:“再用刑。”


    方若婳的眼前已经有些发乌,模模糊糊地看见他们拿了夹棍来,这玩意儿方若婳只在电视里见过。还能怎么痛呢?方若婳无所谓地想着。


    这次方若婳没有经历太多痛苦,因为第一波超乎想象的疼痛到来瞬间,方若婳就顺利地昏了过去。


    醒来时,方若婳已在牢房中。


    眼前很黑,不知是受刑的结果,还是天真的黑了。


    浑身都疼,不动也疼,动一动就更疼。方若婳看见自己的手指上全是血,肿得像胡萝卜一样。大约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方若婳看见身下也一样有血。


    方若婳只能伏着不动,但脑子却很清醒。


    方若婳居然落到这般田地来,活似小白菜。方若婳应该嚎啕大哭,可不知为什么,方若婳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就更疼了,只得止住。


    这时候方若婳发现一个大难题,每个人都会有的生理反应,平时再正常不过了,可是现在方若婳该怎么办?方若婳回头看了看牢房一角的马桶,遥远得如同天涯。方若婳试着挪动了一下,立刻被钻心的痛耗尽了全部的气力。


    方若婳能憋到什么时候?方若婳心知方若婳只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样屈辱,像牲畜一样。


    这时候方若婳才哭了。


    第二天再过堂的时候,方若婳依旧还是那句话。方若婳已经经历了最屈辱的时刻,反而豁出去。方若婳一直以为自己很吃不得苦头,谁知被逼到绝境,方若婳也是这样倔强的。


    就算死掉了,方若婳也不能窝窝囊囊地承认。


    再次回到牢房的那夜,方若婳一定是发烧了,一阵一阵的寒意从骨髓里逼出来,叫方若婳浑身颤抖,刑伤的地方却似火烧一般,方若婳就在冰与火的夹攻之下痛不欲生。


    可惜方若婳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


    最幸福的反而是昏过去,那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惜,方若婳的意志越来越模糊,连天马遭的景物都完全看不清楚,痛楚却偏偏还是那样清晰。


    小时候生病,妈妈抱方若婳在怀里,轻轻地抚摸方若婳打过针的地方,哄方若婳:“青青乖,青青最勇敢了。”


    方若婳喊:“妈妈、妈妈……”


    妈妈没有来。


    不知道过多久,感觉有人在触碰方若婳。


    很轻很轻,小心翼翼,仿佛方若婳是一件容易破碎的瓷器。


    方若婳睁开眼睛,眼前恍惚有人,但方若婳什么也看不清。方若婳想问:“是谁?”声音只在喉咙里含糊地打个滚,又消失掉了。


    “不要动。”有个非常温柔的声音,但不是说,是命令。


    方若婳想动也没有力气动,只得任由那人摆布。


    起初全然无法分辨,但久了,渐渐觉察,那人似乎正用剪刀从背后剪开方若婳的衣裳。


    方若婳挣扎了一下,但是不成功。


    “怎么了?”那人问,“是不是很痛?”


    轻轻的水声,然后有一块凉手巾贴上方若婳的额头。真舒服。就像在沙漠了走了几日几夜,终于见到了绿洲。那人又绞一把手巾,细细地替方若婳擦脸。


    “再忍一忍,很快会好的。”那人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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