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上辈子的发展不一样了?
原本以为预知未来能改变命运,但事情并不像她所想像的那样,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容师兄,打扰一下。」
一个柔婉的女声骤然响起,引得院中二人俱是转身往门口看。
重绵看到小院门檐悬挂的莲花灯下,一个华服女子盈盈一笑,笑容如春日桃花,含苞绽放,分外鲜丽娇艷。
这段时日,容吟关闭药屋,有不少弟子源源不断前来拜访,一来是打探缘由。二来是以感谢救命之恩的名义拜访赠礼,增进好感。
重绵双眸清澈,好奇地打量,她手中拿了个竹篮,也是来送礼吗?
容吟态度明确坚定,一向不接受这些馈赠,那些弟子过来时带了一堆东西,回去时,东西依旧不见减少,各个垂头丧气。
他应该会一视同仁,但莫名的,重绵忍不住屏住呼吸,抬眸看,等他的反应。
而他站在重绵的身边,神情淡淡,简单招呼了一声:「祝师妹,有何事?」
风停云歇,飞鸟隐匿,显得分外静寂,重绵的内心却掀起了波涛骇浪。
祝师妹?
女主祝牧歌!!!
她一眨也不眨地看,祝牧歌的面容渐渐清晰。
作者曾用景物描绘主角,如果说符煦是潇洒的风,那么祝牧歌便是缠绵的春雨。
果然,与小说里描述得相差无几,肤色白腻,气质柔婉。
一想到是祝牧歌,重绵更紧张了,拽着容吟的袖口不放,好像他会原地消失,直接飞到祝牧歌的身边。
虽然她明白,要走的人留不住,可她固执倔强地想要他多留一会。
容吟察觉到细微触感,低了低头看她,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问:「怎么了?」
「没有。」重绵像被烫了下,倏忽间松开手。
容吟无奈笑了笑。
与此同时,祝牧歌那双秋水般的眸子,稍稍一转,落到重绵的身上,不动声色打量。
重绵只觉得她看过来时,真叫人如一盆水倾倒在头上般,浑身凉丝丝的。
不过眸子里的凉意转瞬即逝,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般,祝牧歌的一举一动恢复到平时待人的仪态,矜持有礼且端方,「容师兄,这位是?」
不知道是不是太敏感,祝牧歌的语气,总让重绵感觉自己像是外人。
她有些略微不自在地踮了踮脚尖。
容吟没回答,瞧见她手中果篮,只对她简单陈述了一句:「师妹请回吧,我不收任何东西。」
祝牧歌的神色一瞬僵滞,大抵没料到他开口便是平铺直述的拒绝,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话了。
空气沉默,且飘荡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祝牧歌扯了丝笑:「听说符煦方才来找麻烦,我来道歉。对不住容师兄,牵连了你。」
她眸中含着水光,语气真挚诚恳。旁人见了,不说怜香惜玉,至少宽慰几句。
容吟半天不语,微微垂眸,让人揣摩不了他心底的真实想法,她唇角礼貌的微笑快维持不下去了。
「这些是我搜集的龙鳞甲,听说可以入药,为表达我的歉意,送给容师兄。」
容吟拒绝:「此物珍贵,不必如此。」
祝牧歌抓住果篮的手紧了紧,向来八面玲珑的她,从他语气中看出了谢客的意思。
半晌,她抿着唇,往他身侧望了望,见那姑娘触到她视线,立即低下头,脚步还往容吟的身后躲。
这幅画面,在祝牧歌看来,像极了那个楚楚可怜的林若蕊。
林若蕊表面上娇弱,整日泫然欲泣,实则内心歹毒,符煦和一大帮师兄弟都被她这幅表里不一的样子欺骗。
祝牧歌又记起种种往事,眼中光怪陆离的碎片闪烁。
当年林若蕊故意掉进水池,污衊是她狠毒推下。抢夺灵珠抢走功劳献给符煦,符煦误会她毒害同门甚至怪她,说一切都是她的错……
祝牧歌死死攥紧篮子的手,愈发苍白,身躯微微颤动,她做了一场梦,却像是完整经历了上辈子,那些阴影和苦痛依然笼罩着她。
所以,没有意识到,自己将重绵当成了林若蕊一样的敌手,目光隐隐约约带上了点冷意。
重绵隐约察觉,避开了这股锋芒。
祝牧歌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微笑,颔首道别,往外走去,脚步却极慢。
身后的剑鸣声再度响起,她背对他们,望着刺目的阳光,微微眯起眼。
容吟这般郎朗清月似的人,向他求爱之人如过江之鱼,多得数不胜数,可三百年来,未见有人进入他心上。
方才他握住那位姑娘的手腕,这是他第一次与姑娘家亲近,那么是否代表,容吟也喜欢她?
祝牧歌想了想,抿唇否定。
宗门师徒间互相切磋,以身教导,也与方才的情景相似,身体接触避免不了。
不过是教她剑术罢了,祝牧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回去的一路上,胸腔内的一颗心却失了控,变得沉甸甸的,不断往下坠。
第十六章 食舍传言
祝牧歌拜访那天,重绵察觉到,她似乎很不喜欢自己。
至于为何,她困惑极了。
重绵想了很多理由,唯一没考虑的是,祝牧歌喜欢容吟。
原书里祝牧歌对符煦的痴恋,给她的印象过于深刻,她觉得祝牧歌那天拜访,的确应该是来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