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宏浚来时,正赶上礼王和萧宴淳在府上做客。
萧航直接带着他向后院行去,还抱歉的道:“没想到礼王殿下会来访,王妃特命先让族长在含珠阁内等一等。”
“无妨,就劳了。”濮阳宏浚礼貌地笑了笑。
在到了岐黄园时,他停下了脚步,指着敞开的园门:“在下可否入园看看。”
“当然可以,族长请。”萧航恭敬地道。
对于这位族长,他是真真的尊敬,不是因为他是王妃的义兄,而是他真是帮助了自家殿下和王妃太多的事,而且此人足智多谋,学识广博,也着实是让他佩服得紧。
一进院子,他就被园中那一汪池塘给引吸住了,看到已经含苞的火睡莲时,他已经笑出声来了。
“这丫头,还真养活了。”
萧航也笑了:“我家王妃特别小心的伺候这几株睡莲,说是待到开花后,是有大用处的,自然是不能怠慢。”
“她呀,只要是她喜欢的,就会特别上心,对事如此,对人更是如此,她对人真诚,不过一旦要是被人伤到或是算计了,她果断的时候也不容情面,这一点,与你家殿下还真是如出一辙。”濮阳宏浚笑道。
萧航很同意他的说法,笑着点头,两人再往园中走去。
待到两人从药园子出来,正遇上前来寻他们的江滨:“王妃让在下来寻族长,不过礼王殿下也在含珠阁内,王妃让在下提醒一下族长。”
“哦?好!”濮阳宏浚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苏寒就站在含珠阁门口张望着,见他来了,立即笑着跑上前去:“你去哪了,不在这阁里等着,乱跑什么呢,万一丢了怎么办。”
“看让你说的,为兄就这么不济,还能在你这宸王府里丢了,你这里是龙潭虎穴吗,都是王妃的人了,说话做事要稳重些,莫让别人笑话你,也笑话了殿下。”濮阳宏浚宠溺地笑看着她,但眼睛也向那阁内瞄了一眼。
“我家殿下才不会呢!”苏寒不在意的挑眉一笑。
萧沐庭的声音也从阁内传来:“兄长惯会说笑,本王可从来不觉得寒儿的样有什么不好,外人不懂方才会以世俗相较,所谓的笑话也不过是未见过世面的狭隘,不过是在笑自己的短浅见识罢了,与咱们何干,快快进来吧。”
“还是殿下通透,我家妹子是真有福气。”濮阳宏浚对着苏寒挑眉。
这么明显的双簧,还真是把苏寒逗笑了,可这二人配合得如此默契,可见是同气连枝呀。
他大方地走进阁内,萧沐庭起身站在其身边,为礼王萧沐策介绍着。
“这位是寒儿的义兄,濮阳宏浚,这位是本王的皇兄,礼王。”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濮阳一族的族长呀,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萧沐策热情地对他抱拳道。
“不过一介平民罢了,不足挂齿,在下见这礼王殿下。”濮阳宏浚就平静多了,只是规矩的礼貌施礼。
“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坐下聊吧。”萧沐庭轻拍了下濮阳宏浚的肩道。
苏寒在他坐下后,笑着问道:“兄长,是喝早春的茶,还是我的手艺。”
“还是喝你的手艺吧,早春茶为兄想喝,自己能煮。”濮阳宏浚在对她说话时,表情温柔眼底都带着笑意,语气更是轻松。
单他这表情,已经让萧沐策看出了不同,而且萧沐庭对于他的态度也不一样。
熟络间多了些亲昵,更多的是尊敬,不过一介布衣平民,能让他如此对待,定非凡夫俗子之辈。
对于濮阳一族的神奇,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能人辈出不说,而且个个神秘,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得一就可是很大的助力,却不想,这一族的族长已经与萧沐庭是如此亲密的关系。
“那行,我现在弄,你等一会儿哈。”苏寒提着长裙,转身就往一边走。
可没走出五步,就绊了一下,好在她灵巧,蹦了两下,方才稳住,然后她猛然地回头看向萧沐庭。
“早说了,你不用穿这样的衣服,多不舒服,快去换一身轻便些的,都是自家人,谁会挑你这个。”萧沐庭却抢先开口道。
“我,我这不是想着,礼王兄在,别让你丢了面子嘛……”苏寒轻呶了下嘴的道:“可这衣服只是好看罢了,一点都不实用!”
“礼王兄才不会挑你这个礼呢,快去换了,真要是绊倒受了伤,可怎么是好,听话!换掉!”萧沐庭再对她闭了下眼的点头示意。
“那我就去换了,你们先聊吧。”苏寒高兴的笑了,提着裙子大步的就往阁外跑去。
刚一出阁门,就听她再叫道:“照顾我兄长,别让人欺负他哟。”
“知道了!”萧沐庭自然的回答。
濮阳宏浚却笑出声来:“呵呵……这丫头……”
可两人的样子,却让萧沐策很是不适应,心里的惊讶程度一点不比看到什么灵异事件差。
就萧沐庭的对于苏寒这一系列的反应,已经让他无法想象了,再加上礼貌有度,却疏离的濮阳宏浚对于这二人的态度,也让他吃惊。
只从他们此时的表现来看,这就是相处的常态。
萧沐庭先动起手来煮着茶:“那咱们就先喝本王煮的早春茶吧,别说,今年的春茶还真是不错的。”
“那可感情好,已经有好些年没喝上宸王所煮的茶了,想当年,还在京城之时,你小子每次回京,都会来礼王府里坐上一坐的。”萧沐策立即打起了感情牌。
“是呀,那时候多好,可以在宫里蹭一顿御膳,陪父皇喝上一杯,再跑出来在每个皇兄府里走上一圈,也就差不多了,再酒足饭饱地收拾行囊地离京,特别惬意。”萧沐庭嘴角也轻扬起笑意。
萧沐策也点了点头:“可不是,那时可真是兄弟和睦,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一切就都变了,再也回不去了。”
萧沐庭抬眼看了看他,再垂目地继续煮着茶:“往事已矣!”
“你也不同了,成了婚不说,而且还又新增了助力,只这濮阳一族,也算是大有收获。”萧沐策笑看着盯着萧沐庭煮茶的濮阳宏浚道,目光里的探究却渐浓起来。
萧沐庭轻笑出声:“皇兄所言差矣,濮阳族长可非是本王的助力,他确实是本王的朋友,朋友相交,贵在交心,而非势力。”
“殿下这话说得对,在下不过一介平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和势力,也是王妃不嫌弃,愿认在下为兄长罢了,要说这助力吗,还是在下的王妃和殿下的多些,礼王可能听闻有误。”濮阳宏浚依旧礼貌的保持着微笑,更是礼貌地回答着。
萧沐策虽然在笑着点头,可目光里却闪过一丝寒意,同时认为此人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