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庭只是淡然地挑眉轻扬了下唇角,并将煮好的茶,倒在杯里,先分给了礼王,再将一杯递到濮阳宏浚的面前。
“你宠妹之事,估计是早就传扬出去了,只要寒儿开口的,你什么不会应她。”
濮阳宏浚笑得还是很含蓄的,不过那得意的样子却是掩饰不住的:“没办法,她可是在下的妹子,再说了,她对于我这个兄长也是有求必应的,哪次不是她与殿下相助,方才过得难关,宠她是应该的。”
萧沐庭这才端着茶杯地看向一直盯着濮阳宏浚目带深意的礼王,笑道:“皇兄这回是听明白了吧,他们兄妹的情感可是好着呢,相互扶持,互敬互爱,有商有量的,让本王可都是很羡慕的。”
“殿下这样说话,不亏心吗,王妃的心思可都在殿下这里,现在都成了军中一员了,不过看她穿上那一身戎装,还真是精神,让我都有些向往了,要是有机会,我也想参与一下征战,感受一下兵临城下是什么样的,哈哈……”濮阳宏浚举起手中的茶杯,敬着他。
“也好呀,不如就请濮阳族长一同随我们进京如何,也可给我们出个谋划个策。”礼王笑看着他。
濮阳宏浚笑着摇头:“礼王殿下厚爱,在下不才,哪有那个本事,也只是想想罢了,而且在下才疏学浅,不给各位添乱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能参与这样的大事,别再弄巧成拙,破坏了各位的大计,我还是老老实实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吧。”
礼王却不松口地继续道:“濮阳族长真是谦虚,谁人不知,这濮阳一族能人辈出,所会的可都是失传已久的秘笈之术,现世之人,个个堪比神人,争之不及,还是濮阳族长看人下菜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呢。”
濮阳宏浚立即表情严肃地起身对他施了一礼:“请礼王殿下恕罪,在下不过一介布衣,一直混迹于乡野山林,从未涉足过大雅之堂,一身草民气息,让礼王殿下见笑了,平时也随性惯了,说话不经脑子,更因宸王殿下与王妃不弃,与王妃义结金兰,有些放纵自己了,失礼之处请礼王殿下莫要见怪,在下就不在此打扰礼王殿下与宸王殿下叙兄弟情义了,在下告退!”
他再与萧沐庭施了一礼后,转身向阁门处走去。
礼王面上无光,自然是怒目相瞪,却开口的与萧沐庭道:“本王也没说什么,这位濮阳族长的脾气也太大了些吧。”
“江湖中人,都有自己的傲骨,不必理会,自有人能哄好他的,皇兄不如再尝尝王弟煮的茶,如果觉得好,可带些回去喝。”萧沐庭声音很是平淡。
礼王看向他,见他只是淡然地喝着茶,面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一时间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这话里,听着,却一点责备濮阳宏浚的意思都没有,也没听出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而走出含珠阁的濮阳宏浚在过了桥后,嘴角才扬起得意的笑容来。
对守在那里的江滨扬了下手:“带我去找你家王妃。”
“族长,这么快就出来了,王妃还说,怎么也得半个时辰呢。”江滨过来引着他向另一边的院道走去。
“与他说多了,他懂吗,只此一见也明白几分,真是难为你家殿下和王妃了,见天陪着他,不是探听这个,就是打听那个,想来本族长与你家殿下与王妃的关系,他都是门清的,还装着一无所知,累不累呀。”濮阳宏浚冷笑着轻摇头。
“礼王他累与不累这个在下是真不知道,不过看着我家殿下与王妃是真累,前日我们外出去您那里,还有人盯梢呢,这可是在咱自己的地界,都能如此,也不知他到底是在怕什么!明明是他来找我家殿下合作的,真是不懂了。”江滨与他相处的时间长,也是熟络了,自然也就说起话来轻松些。
“哼!真应了那句话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估计只此一次吧,过后,真就没有必要了,正如你家王妃所说,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性情大变的,本质如此。”濮阳宏浚甩起衣衫在手臂上绕了一圈后,双手负手地向前晃去。
苏寒早就坐在府中左后院的翠影草亭处等着他了,而且还煮了一锅鱼汤,此时那锅已经煮沸,香气四溢于竹林之中,混着竹香气,更是好闻。
“来得刚刚好。”她笑着对他招手。
“还是你这个主意好,不过就难为你家相公了,还得在那里与他周旋一会儿,方能脱身。”濮阳宏浚笑着快走了几步,坐在她对面的道。
“没办法,谁让那人是他亲兄长呢,原本是真没想到,他今日会来府中,昨日这二人才一起去过宝庆郡王叔那里待了一天,今日又跑来了,他是有多不放心我家殿下呀。”苏寒将一杯花茶递到他的面前。
“他哪里是不放心你家殿下呀,而是不放心在他身边的,如我这样的人,想来,他应该也是去过回春堂的,你没与暮云说一声吗?”濮阳宏浚说完抿了一口花茶,满意地轻“嗯”了一声。
“提醒过了,一会儿他就会来的。”苏寒再回头看了眼杨帆和韵诗一起煮的鱼汤,再道:“盖上盖子再闷一下,就能吃了。”
濮阳宏浚笑了:“真难为你们了,都跑到这里来吃喝了,好好的含珠阁却不敢待。”
“无妨,反正这里自建好后,我也很少来,冬天时相公不让来,说这竹林里吸阴,这也是春天了,方才让地,前方还有个竹楼呢,兄长要不要看看,我陪你。”苏寒指向竹林深处道。
“那就有劳了,为兄还真想看看。”濮阳宏浚放下手中的杯,站了起来。
两人并肩向着竹林里行去,其他几人都在这里等着,没有跟去。
韵兰这时还伸头向竹林外看了看,嘟囔着道:“殿下什么时候能来呀,这个礼王怎么一点眼力都没有,自他来了后,王妃与殿下都没时间在一起了。”
“莫要乱讲话,小心被掌嘴!”韵诗出声警告着她。
“这里不是没别人嘛,我才敢说的,就是替王妃和殿下累得慌。”韵兰轻嘟着小嘴,不服气地道。
“殿下和王妃心中有数,咱们只要守在王妃身边别出差子,也可以让殿下省些心。”韵诗无奈地对她摇了下头。
江滨这时指着竹林外:“来了!是……是古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