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馨看了看手掌,愈合地很好,叹了口气又把绑带缠了上去,做戏就要做全套,她这几天就当个受伤的人吧。.tw
话说今天许太后和薛皇后的梁子结下了,薛皇后和袁橙衣的梁子也结下了,虽然这次许太后帮袁橙衣出了头,可以后呢,皇后终究是皇后,袁橙衣跟薛皇后之间还有地戏唱了。不知顾承志对今天的事是什么态度,薛皇后可是他亲娘。哎,这皇家人的关系比普通人还复杂……
慧馨泡好澡,拿着药瓶上了床,吃下一粒药丸,拿着药瓶把玩了很久才趴下睡了。
慧馨睡得正香,忽然感觉额头上痒痒地,她用手挠了挠,可是那恼人的东西又粘上来了,慧馨翻了个身,眼睛迷迷瞪瞪地缓缓睁开。
南平侯看着慧馨醒来,轻轻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你好大胆啊,连圣孙府都敢夜探。”慧馨笑着说道,“你听说今天宫里发生的事了,我没事地。”
“这世上能挡住我的人还没出生呢,让我看看你的伤……”
慧馨把两只粽子举在南平侯眼前,“只是蹭破一点皮,故意包成这样糊弄人的。”
南平侯坐在床头把慧馨手上的绷带一圈圈解开,见慧馨掌心里只有几道划痕这才放了心,不过他还是掏出瓶药膏,仔细地涂在伤口上。(..tw)
慧馨看着南平侯专注的神情,心头一阵甜蜜,想着将来会跟这个男人共度余生,现在的所有忍耐和努力都会值得。
“用过这药,等伤好了不会留下痕迹。”南平侯说道。
“谢谢。”慧馨真心地道谢。她一直觉得南平侯是个好男人,但是他的细心和体贴还是让她很惊喜。
南平侯并未久呆便离开了,慧馨看着南平侯离去的背影感到非常心安,白天的后怕已经消散,再度沉入甜美的梦乡。(就爱看书网)
……
顾承志坐在袁橙衣的床头为她掖了掖被头,袁橙衣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叹了口气,“我当时在里面床上躺着,对太后在内殿大发雷霆之事并不知晓,若是我知道太后因我而责罚皇后娘娘,我必会去求情。”
“不,我不是责怪你,我只是觉得自个没用,让你受了我连累,若不是有太后做主,你今日受的委屈我都不能替你讨回来。我也不知皇上和皇后为何会变成这样,以前他们那么疼我……”
“殿下,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皇上皇后或许有他们自己的考量。”
“我今天差点就失去你了,即使我明白这点,可是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我还要劝你要忍着,因为若是我们跟皇上和燕郡王有了冲突,汉王就会得意。我想为你出头,可是心里却为了大局而不能出手,我觉得很惭愧……”
“你为了大局着想是没有错地,今日之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我身子也没事,御医只是夸大其词了,过几日我就好了。皇上皇后是我们的长辈,他们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你决定忍着,我便同你一起忍着,我们是夫妻,我会一直跟你站在一起地。”
顾承志看着袁橙衣眼眶有些湿润,袁橙衣叹了口气说道,“殿下,你是大赵未来的天子,这是先帝定下的谁也不能更改,你为大赵朝廷的大局着想是应该地,即使被人误解也有我理解你。”
顾承志伏在袁橙衣胸前,袁橙衣轻轻地抚着他的发丝安慰他。
袁橙衣看着桌上的烛火,眼神有些发愣。她早就清楚顾承志不会跟皇帝皇后对着干,所以白天在王贵太妃的屋里故意示弱,引得太后和贵太妃为她出头。她心里明白经过今日之事,皇后会恨她入骨,可是她不能处处退让,否则只能助长皇后她们的气焰,让她们得寸进尺。她跟皇后燕郡王妃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大家互有输赢才能把表面的光鲜维持下去……
次日,慧馨休假,因她上次在谢府呆的日子太久,这次回圣孙府还没几日,她并不好再回谢府,便留在圣孙府里休息。慧馨正坐在院子里的树下乘凉,旁边的石桌上摆了棋盘,她在跟自己对弈。
外面的夹道一阵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慧馨抬头看了看天色,大早上的有什么急事让大家这么匆忙。慧馨起身在夹道叫住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给慧馨行了礼说道,“……有圣旨到,府里在为接圣旨做准备。”
终于轮到圣孙府受封了,泰康帝登基后,先是晋封了先帝后宫的一干嫔妃,然后是泰康帝自个后宫的妃子,现在应该轮到泰康帝的儿女们受封了。皇圣孙顾承志要由泰康帝下旨,正式册立为太子。
慧馨今日不当值,前头接旨自然没有她什么事,她继续在院子里自娱自乐。只是过了一会,夹道又传来更加纷乱的脚步声和宫女太监小声的嘀咕声。
慧馨有些疑惑,不过这次她没有再找人来问,而是站到门口,偷偷听着外面宫女的交谈。
“……圣旨上只赏赐了殿下和圣孙妃一些金银玉帛,册立太子的事一句也没提。”
“是啊,金银玉帛赏得再多有什么用,咱们府里又不缺这些。”
“……刚才我听来传旨的公公说,他前头已经去燕郡王府鲁郡王府等地传过旨了,燕郡王被封为燕王,鲁郡王被封鲁王,其他几位皇子皇女也各自得了封号,只有咱们皇圣孙只得了赏赐而没有封号……”
“我觉得好害怕,皇上不会废了殿下吧,若是殿下有个万一,咱们这些人怎么办啊……”
宫女的交谈声渐渐远去,慧馨皱着眉头回到了石桌旁。泰康帝竟然这样做了,在太后处罚了皇后之后的第二日下了这样的旨意。太子是国之重器,泰康帝没有把顾承志册立为太子,这等于给朝臣们发出了一个信号。朝堂要不安宁了,现在还在先帝孝期内,暂时不册立太子还可以用孝期做借口,等过了这三个月,泰康帝就没有借口了,到时候才是暴风雨真正来临。
……
袁橙衣忧愁地看着顾承志,不知该怎样安慰他,昨天宫里她刚出过事,今天皇上就下了这样的圣旨,泰康帝对立太子之事只字未提,这些事情很快就会在京里传开,会有怎样的风言风语不用想都能知道。可偏偏圣孙府什么都不能做,顾承志在父兄的打压面前还要顾忌汉王那边。可惜泰康帝却已经不把汉王放在眼里了,只把自己的儿子当做了皇位的威胁。
顾承志坐在桌前发呆,他现在担心地不是册立太子的事,他是先帝册封的皇圣孙,是先帝定下的大赵皇位未来的继承人,这个事实泰康帝一时半会是无法动摇地。他现在担心地是那些支持他的朝臣,泰康帝无法轻易地废除他,却可以打压他的手下。
当初顾承志离开京城南下三年多,他之所以敢放下京城离开大赵的政治中心,一是仗着永安帝支持他,二是朝堂中大批地支持他的朝臣,有这些朝臣在,即使他不在京城,京城里发生的点点滴滴仍然掌握他手中。这也就意味着,泰康帝要打压他的势力,必然就要在朝中掀起大风浪,朝堂上将有大清洗。
这段日子,为了避嫌,顾承志已经闭府在家守孝,吩咐属下没有要事不要同他联系。只是这样能保住几个手下,他一点也没有底。还有汉王那边,汉王现在极其老实,顾承志心知他是要坐山观虎斗,他越老实,泰康帝就会把视线盯在顾承志身上。等泰康帝打压顾承志的时候,汉王就可以往朝堂上安插他的人手。泰康帝以为他登上皇位,汉王的人就不能再有所作为,可是汉王人脉经营了十几年,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铲除地。
还有燕郡王,现在该称燕王了,一直在翘顾承志的墙角。虽然顾承志继承大统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这世上总是不缺墙头草,时间长了,这些墙头草会跟着风头倒地。
顾承志看得清现在的局势,也正是因他看得清,所以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忍,只能等。人说忍字心上一把刀,果然不错。
顾承志自嘲地动了动嘴角,袁橙衣见顾承志动了一下身子,忙上前说道,“殿下,王良娣给你煲了汤水,你尝尝看?”
顾承志听袁橙衣提到王良娣,想到那位总是默默照顾她的温柔女子,心下一暖,“辛苦你们了。”
袁橙衣招招手,让宫女把汤水端过来,“王良娣还在外头候着,臣妾把她叫进来伺候殿下用汤吧。”
顾承志点点头,“你也一起用一些,王良娣手艺不错,我们一家人一起喝汤。”
袁橙衣听顾承志说他们是一家人,会心一笑,如今顾承志不得志,她和王良娣在这时候多陪着他,以后他们之间的情谊自然便会比其他人更深。虽然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让她有些不甘,但是从自愿嫁入圣孙府起,她所追求地便不是男人的疼爱。既然王良娣可以弥补她做不到的地方,那么两人一起合作也没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