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大婚当天,府里灯火辉煌,高朋满座,好不热闹。
尤其是拥护大汉天子那群老臣,无一人登门道贺,这让来参加婚礼的曹氏文臣武将,轻松不少。
待一一敬酒后,曹昂被郭嘉叫住,去往他的府中后花园饮酒。
这位“世之奇才”年纪轻轻,脸色发白,是长期沉迷酒色之故。加上他身体羸弱,难怪在三十八岁就去世了。
“公子大婚,在下无好礼相赠,只能拿出府里佳酿,祝公子永结同心。”
娇艳的侍女在旁侍酒,一举一动都妩媚多姿。
这身体之所以差,不怪郭嘉啊!
就这样的小身板,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
“先生美意,昂心领了,干!”
曹昂干了一杯,酒醇留香,确实好酒。
郭嘉干了一杯,哈哈笑道:“人不能在年轻时尽兴,老了岂不后悔?今日我观公子气虚犯困,定是日夜操劳所致。”
他朝侍女递出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拿出一个精美盒子,放至跟前。
“此盒内有一物,可助公子生龙活虎。”
看着郭嘉一脸坏笑,曹昂就知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婉拒道:“郭先生,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要胡乱吃,以免坏了身子。”
郭嘉不以为然,道:“这都是平和药物熬制,不伤身。公子可拿去试,保准药效惊人。”
曹昂无法拒绝,只能收下,道:“郭先生,今日找我饮酒,不光是为了这大补药吧?”
郭嘉眼里闪烁着光芒,道:“公子,不知您对徐州之事,有何见解?”
曹昂会心一笑,郭嘉定是敏锐地嗅到了局势变化,这才前来询问。
当初在宛城,他断言张绣定会投降,大军可轻而易举夺取宛城。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主公曹操会因女色而遭到迫害,差点死在宛城之中。
事后他询问过当时随行的参军校尉,希望了解当时的情况,进而推演,是否自己也能发现张绣反叛的蛛丝马迹。
但听完之后,便觉得桩桩件件都顺理成章,就算自己当时身在宛城,也难以察觉。
张绣反叛后,于禁出奇兵袭扰宛城也尤为关键。
围魏救赵,看似一个简单的计策,其中要权衡利弊的东西实在太多。
倘若张绣生擒曹操,就算于禁攻下宛城都于事无补。
郭嘉细细想来,其中有太多疑点和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张绣偷袭,若无内应,绝对不敢贸然行事。
他很快就想到了胡车儿,这位曾在张绣手下的大将。
胡车儿也随曹操回到许都,拜前军校尉。以曹操的才智,定会想到他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
不过,胡车儿既没有背叛曹操,也没有检举张绣,倒是个聪明人。
曹操欲收复人心,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不再追问。
郭嘉也明白,胡车儿是左右形势最关键的一环。
而曹昂的布局,都是围绕胡车儿而展开,这就说明他早就知道胡车儿会反叛。
可至于他为什么没有行动,其中原由就不得而知。
但一定和曹昂有关。
曹昂道:“郭先生,徐州若在刘备手上,才是大患。如今在吕布之手,有何惧之?”
郭嘉并不赞同,道:“吕布虽有勇无谋,但有陈宫在旁辅佐。此人颇有韬略,助吕布虎踞江淮,小沛、下邳互成犄角,想要攻打徐州,谈何容易。”
曹昂十分佩服他的全局眼光,道:“欲破徐州,必先从内瓦解。吕布此人反复无常,军令易改,只要稍加利用,离间分化,攻陷徐州,只在弹指间。”
“陈登。”
郭嘉听罢,从嘴里吐出两字。
曹昂笑而不语。
郭嘉会心一笑,道:“看来主公今日会见陈登,定有大收获。”
回到正厅,典韦大步上前,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道:“公子,老夫人到处找你。”
曹昂道:“我去后院谈些事,母亲找我何事?”
曹昂年幼丧母,一直由丁夫人抚养,胜过亲生。
当初大婚时,丁夫人恼怒曹操给儿子找个寡妇,大吵后扬言回乡,是曹昂苦苦哀求,这才劝住。
俗话说,婆媳见面,分外讨厌。
邹氏性子也烈,几次见面都没有好脸色,惹得丁夫人有些不满。
想到这里,曹昂拉着典韦到角落,小声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典韦凑近说道:“老夫人好像说,公子大婚,怕夫人性子烈,难以驯服,要替公子您振夫纲。”
振夫纲?
这都什么玩意!
曹昂走进正堂,母亲丁夫人正高坐喝茶,身后立着两名神情凶悍的侍女,腰挂长刀,掌心搭在刀柄上。
“母亲,您找我?”曹昂热情打招呼,却没有回应。
丁夫人淡淡道:“昂儿,今日大婚,做母亲有一物相赠。”
“那就多谢母亲大人了!”
侍女手捧双刀,递到曹昂跟前。
“母亲,这是?”曹昂不解,这大喜之日,为什么要送刀这种凶险之物。
“这两把刀,待会我命人悬挂于你的寝居,给我那儿媳妇提个醒,她现在可是曹家的人,再有什么三心二意,目无尊长,休怪我无情。”
说罢,便拂袖而去。
这么刚,难怪曹老爹被制服得服服帖帖的。
深夜,曹昂在书房读书,婢女问道:“公子,夫人问您,新婚之夜,何时就寝?”
这老婆怎么突然转性子了,问我何时就寝?
曹昂回想那两把刀悬在屋门上,顿时感觉不妙。
“告诉夫人,我这就来。”
曹昂推开房门,只见邹氏笔直坐在床侧,身上婚服未褪,红色盖头挡住她大部分脸,只留一抹红唇。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只看到嘴,就让人心脏为之荡漾。
曹昂挨着坐下后,用喜秤掀开红盖头,看到妆容精致的邹氏(邹元清)。
但,这笑容怎么让人后背发凉,一定是美人计!
但是,如此妩媚,明知是计,也在所不惜。
正当曹昂心神荡漾之时,忽然刮起一阵微风,传来清脆的金属声,地上无数影子摇曳,甚为诡异。
曹昂猛然抬头,只见屋里房梁上,赫然吊着数十把明晃晃的刀。
刀尖所指,令人毛骨悚然。
“夫人,有话好好说,这是作甚?”
邹元清陡然变色,用冷冰冰地语气道:“母亲不是要振夫纲吗?妾身就以这满屋利刀,时刻提醒自己为妇之道。”
她自知难逃曹昂之手,但性子里的要强,让她不甘受此屈辱。
正好借用丁夫人这两把刀,想震一震曹昂。
岂料曹昂不仅不惧,反而得寸进尺,一把搂着她的细腰。
“夫人既然知道为妇之道,那就恕我得罪了。”
我有二阶武将体魄,还会怕你个区区女子不成。
邹元清想要挣扎,却不知为何,在曹昂怀里,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只能逞口舌之快。
“放开我,停!”
曹昂岂会轻易放过,右手丝滑地探索未知区域。
邹元清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毛头小子,手法竟如此老练,身体顿时如一滩烂泥,任人摆布。
“你……不可……不……”
但她的求饶,带着无比诱惑,曹昂微微一笑,把自己平生所学,悉数使上。
“不要……停手……”
“不要……停……”
“不要停……”
强壮的身体和气息,让邹元清顿时无力,呼吸急促。
那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啪地断掉,邹元清将之前所有顾虑,都抛到九霄云外。
只为那春宵一刻。